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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的相处总是这样的,看起来他暴躁又强势,却往往事后发现自己不经意就被她牵了鼻子走
跟她在一起,多长时间也觉得短暂。多糟地环境也觉得开心,她好像总能明白他的所有心思,给他一切温柔的包容,以及在必要时,睿智的点拨。包括年龄的差距和她的第一次婚姻,他都觉得没什么了,因为那让他们的床第生活更加琴瑟和谐。
令旁人最惊讶的是,以他当时小霸王一样地脾气。三年中两人竟然没红过一次脸。
哦不,实际上,是弄僵过一次的。
那是他们成婚的第一年,起因在他,一时情动碰了一个婢女。
许瑶知道,也不吵。也不闹,门一关,脸一板,把他轰出去了。
开始他气不过,觉得连门房老头都不只一个女人,她何以悍妒到这地步。在几个男人蹿叨下,干脆去梦华楼住了一个月。
但还没三天,开始想她,抓心挠肝地想。
到半个月上,偷偷遣人去家里打探。结果回报说许瑶该怎么过怎么过,乐呵着呢。中途因事还隔着帘子接见过一个官员,官员回去大赞其有女中丈夫气度。
结果最后到底是他熬不住。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灰溜溜跑回去认错。
许瑶倒大方接待了这位败军之将,给他准备了好酒好菜,笑着向他解释,“这件事上,当然有我的私心,可是也不全是。虽然是婢女,也是良家女子。你图一时之快,却不是耽误人家一生么?若照例配送出去。夫家很可能不能见容……”
他当时心里还有点不服,驳了句,“有什么?我负责不就行了?只怕我说要纳了她,你又跟我生气,分明是自己吃醋,搬出这些大道理!”
许瑶却冷笑起来,“负责?你们男人惯会讲这句的。真要娶了,到时让人成年累月见也见不到你一面,嫁了人好像守一辈子活寡,就算是对人负责了?”
这一席话说地他哑口无言,后来的两年中,当真与她秉持互为唯一的关系,而其实,他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哥哥拿这个讥讽地点过他,他嘴上不说,心里想的是,你那些妻妾的事我又不是没听说过,上次为件衣裳在府里争得头破血流,最后居然真打起来了,传得街谈巷议,还有脸在这里说我……
然而,这份感情中,他投入得越多,越觉得有点惴惴:他的感情那么明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她总是那样淡淡地笑,却是否也真正在乎他,还是仅仅只是作为第二任丈夫来对待呢?
“如果现在有人冲进来,杀了我,你会跟他走吗?”终于有一次,他借着酒问道。
当她明白他的意思,看起来有些吃惊,但旋即又笑了,深深吻下来,“我让你担心了是不是?”
“你不要拿自己跟李康那种卑劣的小人比,当初是他胁迫我父母……”,她继续温柔地说着,眼睛里却有一种坚定的晶亮,“可是现在,我不恨他了,因为没有他,我就无法遇到你——冥冥之中,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你靠近,你明白吗?!”
他从没听过这么让人幸福地誓言,那一夜他们几乎都没有睡,不知怎么有那么多话要说,没完没了的山盟海誓,幼稚到极点可也甜蜜到极点。
可是,她骗了他……
知道她死讯地时候他整整醉了三天,醒来后别人告诉他一直在喊“骗子!骗子!!”,后面还有什么话,却听不清楚。
他黯然低下头去,自己知道,那是“骗子!明明答应了要一生一世!!——”
面对这种情况,有人选择用一生去记住,有人选择用一生去遗忘。
前者太痛苦,你看万素飞就知道。
所以更多的人,选了故意遗忘。
他地放纵就是从那时开始,各式各样的酒,各式各样的女人,不能填补,至少可以麻醉……
想到这里,周荣长长叹息了一声。
因为过去和现实突然不经意地联系到了一起。
誓言的时候,想不到后来的分离。
就像在放纵的时候预料不到有今天一样……
当那个眉眼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如同她从魂梦中归来,他却已经配不起那样的洁白。
阻隔地所有东西,让简单的感情变得重逾千斤,单薄地一副口舌,说不出来。
其实正确的东西,一直都在那里,不因为时势的变化而改变,但是人类软弱,常常给自己理由不去坚持,而选择错误的道路,终于会发现有一天自己需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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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小喜子的声音,“万统领求见——”
他心里一刺,通过太监的通报?可又摇摇头,他们现在就是这样了。
从感情上说不太想见她,不过想到,毕竟还在打仗,她是惯有奇谋的,他咬咬牙,坐起来道声,“让她进来!”
第九十章 惊诧
第九十章 惊诧
“这群孬种,明着打不过,就玩截粮道的把戏,也罢,让你们统统改个名字,唤作‘有去无回’!”
这是阿里虎在听说周军有两队轻骑绕过他们营地,渡河而去,目标似乎是己方大本营的粮仓之时的反应。
这位羌族首领也没有多高深的战略思想,反正哪有敌人,去杀就是了。于是他留下胡尔赤驻守营寨,点起其余军马,准备反渡大黑河,吃掉去截粮道的小股周军。
风雪已经停下几天了,但气温仍未回暖,人的呼吸和马的汗气一出来就化成白雾,笼在骑士们身周。
薄暮时分,他的军队赶到大黑河,前方斥候已经几次来报,周军部队与粮仓守军正僵持不下,要他们速去救援。
河面的坚冰在微月下闪闪发光,阿里虎用铁蒺藜骨朵奋力一砸,咣地一声,只留下数点白痕,于是长鞭剑指,高呼“渡河!”
马阵像黑色的旋风卷起,隆隆踏上冰面,在奔腾的河流之上奔腾,从上俯瞰,犹如一条黑色的巨蟒,蜿蜒游弋过那条本来的天堑。
然而,当这条巨蟒游到一半,发生了极为意外的事情。
阿里虎冲过冰面时,感到马蹄下似乎有些不对劲,好像踩着什么粗砂之类,但是并没在意,一马当先地踏上对岸,疾风一样号令前进。
然而这时,只听身后忽喇喇一声巨响,急转头,只见身后数千人马突然就矮了一头,再看,竟是那平静的冰面仿佛猛地变成千年妖物,一下张开血盆大口,将小半支队伍尽皆吞入,破碎的冰板好似巨鱼般纵起,连同高高溅射的水花,在月光下闪出诡异的光芒。
怎么会这样?他阿里虎在酷寒之地也生活了几十年了,这样的天气,冰层承载一支军队绝对没有问题的啊!
还未回过神来,尖锐的号角响彻寒原,在河的另一边,不知何时伏下的周军从斜刺里一彪而出,直冲向被生生砍断的、惊魂未定而群龙无首的队伍。
这正是万素飞在绮城看到去除道路上的冰雪,所恍然悟出的计谋。
截粮道的骑兵不过是诱敌反渡的幌子,真正的机关在于早布置下许多军士扮作乡民模样,去先前她所看见的盐碱滩凿出大块的盐晶,碾碎了洒在大黑河的冰面上。
这样的场景对本地人来说太过常见,以至于那些人就从阿里虎眼皮子底下过去,都没有引起丝毫怀疑。而等到晚上,他的大部队上了冰面,万千马蹄一踏,便有水溶出来,和上盐粒,越溶越多,因此先头部队尚能过去,但到了中段,必定不能负荷,因此银瓶爆裂,将人马都倾覆河中。
人因为太熟悉而犯的错误,比起因不了解而犯的,往往还要严重得多……
纵使羌人勇猛,这种情况下也惊慌失措,兵败如山倒,整支队伍被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在大黑河的东岸,一部分滞留西岸,还有一部分是胡尔赤驻守在周军营寨前的,按照万素飞的计划,各个都做了相应安排,第一部分放过去,第二和第三部分则包围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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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冰原的东方天空显出浅青的颜色,万素飞带领部众,将胡尔赤逼围到一座小山丘上。
带着血腥的喘息,喷成团团白气,冻硬的皮袍下摆,相击间发出干涩的“嚓嚓”声。
两波攻势间短暂的停顿,一只牛皮酒袋在众多长满粗茧的大手中传递,挨个凑在嘴边喝上一口,很快就全是血和污泥,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到万素飞的时候,她在心里为卫生问题皱下眉头,面上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灌下一口,绝不让士兵们会感到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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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放下去,几双手立刻同时伸过来,喊着“给我,给我!”,笑闹着哄抢。
她红了脸,拿马鞭作势要打下去,几个忙都笑着躲了,其中一个抢到的对着嘴结结实实灌了一口,再扔出来,其他人都一片“唉”声,悻悻不愿去接。
也许正是随时面对着死神,才让人更善于抓着空隙苦中作乐。
正闹着,有人眼尖,叫起来,“那是不是来投降的?”
万素飞看去,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