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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天，你想好选谁了吗？”
夜空下的另一头，星见似有所察的睁开眼睛，原本空灵的眼眸带着一丝不舍。
“死一个……死的会是谁？”喃喃自语，星见将视线落在泛着白光的河面上，激流汹涌，一只被人随手抛弃的易拉罐在水流中忽隐忽现，时而沉入水底，时而冲出河面，时而原地打转，时而翻腾不息。
随波逐流……
易拉罐在河水内翻腾，柳梦却是在车流中穿梭，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前方的出租车，已经换了七波乘客了，出租车内的司机毫无异常……
一晚上的观察，让柳梦留意到，这个晚班司机沉默寡言，极少和客人交流，但似乎挺敬业，没有违章违停、没有加塞变道、斑马线礼让行人、转弯时提前打灯。这样一个人……会是该死之人？
可一想到这个司机脖子上手上的抓痕，他强按住陌生女子狰狞嘶吼的场景就会出现在柳梦脑海中，柳梦一咬牙，再次扭转方向，不远不近的跟上了那辆出租车。
出租车在街头打了个弯，靠在了路边，司机打起双闪，摇下了车窗，默默的点了根烟，视线停留在路边靠墙打电话的一个妹子身上。
就是这个眼神……柳梦坐在车里，下意识的握紧了方向盘，就是这个眼神，看自己……看女乘客……看路人……一晚上下来，这样的眼神柳梦捕捉到了不只一次，也正是这个眼神，让柳梦耿耿于怀。
司机没有察觉柳梦的跟踪，皱着眉头抽着眼，专注的盯着那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司机看的很认真，从头到脚几乎是一寸一寸的扫视。
一根烟抽完，女孩似乎是察觉有人在看她，疑惑的转头，对上司机的目光后有些恼怒，司机尴尬的缩回脑袋，再次启动车子前行。
柳梦深吸口气，目光在女孩的身上停留了几秒，启动车子跟在后面。
出租车终于出现了异常，速度在持续加快，明明是空车，却对路边招手的顾客置若罔闻，只是蒙着头极速奔驰。
柳梦脸上的神情越发的阴沉，她关调了车内的广播，关上了车窗，将自己完全封闭在车厢内，眼中，只留下两盏忽明忽暗的车尾灯。
出租车转向，拐进了一个老旧的住宅区，在一间外表残破的平房前停下。
柳梦关了车灯，远远的吊在后面，略微思索，柳梦下车，贴着绿化的冬青树，慢慢的摸向出租车。
司机下车，拉了拉衣领，抬头看了眼身前拉着窗帘却依旧亮着灯的窗户。紧紧的握了拳头，司机打开后背箱，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
柳梦内心一紧，可当看清司机手中的东西后，却是眉头皱起。
司机拿出了一支玫瑰，借着昏暗的路灯，柳梦能看出，这支玫瑰并不鲜艳，许是在后备箱懵了太久，花瓣有些凋零，看上去干巴巴的。
司机拿着起玫瑰，小心的捋了捋凋零的花瓣，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可这个时候，平房的门开了……
门内站着一个女人，体态臃肿，脸上遍布雀斑，昏暗的灯光没能隐去她眼角的鱼尾纹，一困枯草般的头发胡乱的扎在脑后。
女人神色不善，胸口剧烈的起伏，瞪着司机的双眸压抑着愤怒，颤抖的嘴唇似乎随时开火。
受害者？柳梦内心古怪，这女子的尊容和假想的受害者形象不符……
“老……老婆……对不起……”司机似乎被女人的气势所震慑，说话打着舌头，可一开口，却险些让柳梦惊叫出声。
老婆？什么情况？
“你还敢回来？”女人插着腰，怒目而视，大有一夫当关的架势。
“对不起……”司机再次开口，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玫瑰递了过去。
“你这是干什么？”女人见到玫瑰明显一愣，随即摆出一副冷淡的样子，但柳梦捕捉到，女人的气势在这一瞬间散去，即便极力隐藏，可眼底的惊喜没能躲过柳梦的观察。
“我……我听了你的话，我去看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
“什么？你还真去看？”女人的声音忽然拔高，带着不可思议。
“嗯，我去看了，看了一晚上。她们比你好看。”司机仿佛没有留意到女人重新聚集的气势，木纳的继续开口。
“行，你倒是说说，她们有多好看？”
第一百七十五章 选择
第一百七十五章选择“什么？你还真去看？”女人的声音忽然拔高，带着不可思议和压抑的愤怒，死死的盯着司机。。“嗯，我去看了，看了一晚上。她们比你好看。”司机仿佛没有留意到女人重新点燃的气势，木纳的继续开口。女子的胸口剧烈的起伏，指间的指甲闪烁着寒光，微微颤抖的身躯缓缓下压，远处柳梦忽然有一种错觉，这站在门框内的不是一个中年妇女，而是一只远古凶兽……“她们长的很好看，皮肤嫩嫩的，脸蛋水水的，腿很长、很细，抹了口红的嘴唇像蜜枣一样馋人，每当看到这些，我总是会想到你……”司机低下头，两手握着玫瑰，语气却渐渐平淡下来。“想我？想到我的丑、我的矮、我的胖对吧？”女人咬着牙，鼻孔撑的大大的，一根黑粗的鼻毛随着剧烈的喘气若隐若现……“不是……”司机抬起头，目光迷离的看着眼前肥硕的妇女。“看到她们灵动的睫毛，我会想到你早起带着血丝的眼睛；看到她们柴火棒一样的腰，我会想到你抗起煤气罐的背影；她们丝袜包裹的腿，会让我想到跪着擦地的你；那图的五颜六色的美甲，会让我想到洗衣、做饭、劈柴、提水……”司机说着，眼眶微红，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抓起了女人满是老茧的手。“我对不起你，如果我有钱，你也可以像她们一样的……”司机低着头，咬着嘴唇看着眼前苍老的手。“死鬼，哪学来的？”女人忽然抽手，顺势一巴掌拍在司机脸上，只是这一巴掌拍下去，气势全无，与其说是打，不如说是摸，顺着这一巴掌，女人的手停在司机脖子上的抓痕上。“还疼吗？”女人的眼眶同样湿润润的，指间轻轻的抚摸抓痕。司机没说话，只是懵着嘴死劲摇头。“现在知道错了？”女人站在台阶上，轻轻将男人的头拉向自己，向是宠溺独子的母亲。语气之温柔与先前判若两人。“我不该嫌你不修边幅，不该嫌你不会打扮……”“行了行了，这花多少钱？”女人打断了男人的诉说，小心的抢过男人的手中的玫瑰。“五块。早上就买了，闷在后备箱，所以……”“你傻啊！街口那家才卖三块。进来！”女人白了眼司机，拽着男人走进/平房。看着轻轻关上的木门，柳梦在绿化带内缓缓站起，没有恍然大悟，没有豁然开朗，没有如释重负，也没有感到丝毫轻松。夫妻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男人嫌弃女人不打扮，发生争执，打了一架，女人呵斥要看女人上街看去，男人真去了，然后男人看懂了……很简单、很琐碎的故事，这样的故事也许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可这个男人，却险些死于自己之手，仅仅是因为多看了自己一眼。因为自己的猜忌，因为自己的怀疑。一个平凡的家庭，也许他们过的并不幸福，也许他们过的并不快乐，他们会争、会吵、会打、会闹，会因为鸡毛蒜皮斗嘴，会因为柴米油盐动手，可他们依旧有着风花雪月，即便只是一支凋零的玫瑰；他们依旧有着山盟海誓，即便那些情话笨拙不堪、词不达意。就这样一个平凡的家庭，却险些毁于自己的手下。秘境之中，护道者可以肆意妄为，可以随心所欲，护道者凌驾世界法则之上，对于秘境中的生灵来说，护道者是主宰，是神……他们抬手翻云、反手覆雨，他们的一个念头可断人生，一点疑惑可判人死，可如果真是这样？护道者存在的意义何在？对于天道的平衡而言，护道者应该才是最该消灭的吧……柳梦走在幽静的小区，双臂环胸，紧紧的抱着自己，一股莫名的寒意笼罩，高跟鞋拍打地面的“吧嗒”声越发的清冷。不对！柳梦脚步忽然一顿，双眼骇然的瞪着前方的黑暗。“我有个疑问……”柳梦拿出口袋中的耳麦，对着通话器神情凝重的开口。“柳梦？怎么了？”回答的是眼镜男。“我们的任务是杀光该杀的人，我之前有问过，什么人是该杀的人，你们的答案是宁错杀，不放过……”柳梦站在黑暗中，眼神冰冷。“什么人该杀，我无法判断，用律法审判？还是用道德衡量？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我能确定：草菅人命，滥杀无辜之人，是不是该死之人？”通话器内一片沉默，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