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们这些家伙,只会看人笑话,笑吧,我皮厚,不怕!”他急了,脸依旧红,却大口的吃起东西来。
“不得了,简芷化羞愧为食欲了,咱们快吃吧,不然一会都被他吃了。” 睿思一边说着,一边夹了些酱梅肉给我。
两双筷子,在我面前的碟中一碰,盘中又多了一样食物,不用看也知道,坐另一旁的逸如正好也夹了糖醋鲤鱼给我。
“刚刚我说多了,差点忘记,老板说了,他们最拿手的还是过油肉,不趁热吃一定会后悔。”正尴尬间,文彬忽然也夹了一筷子吃的给我,一边说着,又分夹给众人。
“是吗?那要好好尝尝了。”我笑,借这个台阶赶紧埋头吃菜,面前的两双筷子也各自收回,一顿饭,虽然有些食不知味,不过总算是吃完了。
25
这一夜睡前,我惦记着准备过了三更就起身,去瓦剌贡使驻扎的客栈去瞧瞧,看看这些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文芝依旧假扮成我,文兰则同我睡在一间房内。
听着一旁文兰的呼吸声渐渐平稳,我以为自己不习惯与人睡在一张床上,夜里定然会精神,不想,竟也沉沉进入了梦乡。
“不好了,走水了!”梦正酣沉,我被一阵巨大的铜罗声惊醒。
“有刺客!”文兰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抓起枕头就往外扔,我睡眼朦胧,被她一喊也吓了一跳,直到枕头落地,睡在隔壁的逸如破门而入,直问刺客在哪里,才想到,这丫头多半是睡毛了,被声音惊扰,以为又来了刺客。
结果还没来得及同逸如解释什么,这丫头又惊叫一声,猛的躺回到床上,饶是逸如沉稳惯了,这会也被她吓到了,几乎是一步窜到眼前,一把拉起我来。
我是合衣躺着的,不过也没有穿鞋,这会猛的被逸如拉起来,脚一着地,冰冷一片,心里一慌,人就整个扑了过去,逸如半是吃惊,半是担心,一把抱住我,忙问:“伤着了吗?”
“没事。”我只觉得热气上涌,逸如的手紧紧的环在我的腰间,那种感觉,不知为什么,非常的异样。
“深更半夜的,逸如,你在做什么?”冷不防,又一个声音插了进来,逸如一惊,忙放开我,我们同时向门口看,却见睿思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手执烛台,脸上神色忽明忽暗。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做了个深呼吸,脚下太凉,只好坐回床上,侧目一瞥,文兰仍旧蒙着脸,这丫头刚刚……我摇头,小小的叹了气,自己也是女孩子,这半夜三更,披头散发的,见到心仪的男子,大约也该是这样的反应了,只是……
“叫人出去看了,说是那边一家饭馆起了火,也里外搜查了,并没有刺客。”一时徐文彬也来了,身边还带着几个侍卫。
“那就好,火势怎样?”我点头,一边穿好鞋子,披了外衣起来。
“附近的百姓都在救火,应该不会蔓延,”文彬说,“只是,你们猜,起火的是什么地方。”
“难道……”我一惊,手堪堪碰到窗户时回头。
“同贺居?”睿思和逸如已经齐齐说出了我想的地方。
“正是,”文彬点头。
“岂有此理!”睿思一掌拍在茶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我则猛力推开了窗户。
这一夜,平定州的夜空火红一片,锣声响过,百姓们纷纷自梦中惊醒,男人们衣衫不整就匆匆自屋中跑出,提了桶,排队在井前打水救火。
然而,杯水车薪,到了天明,曾经显赫一时的同贺居便只余一片焦土了。
“属下已经查证,同贺居昨夜火起,店内的老板、伙计和老板的家人,并没有一人逃出……”黎明时分,有御林军的探子向邵洪光汇报,同贺居店内将近30口人,一夜间,全部死于非命,从火起到房屋倒塌,居然没有一个人逃出来。
“分明是瓦剌贡使搞的鬼,去找他们!” 简芷一直保护文芝和文兰,到天亮才和大家会到一处,此时早已隐忍不住,如果不是逸如拉住他,怕是立时就要找瓦剌人拼命去了。
“我也认为是瓦剌人搞的鬼,昨天他们被同贺居赶出来,一定是怀恨在心,晚上就去寻事,同贺居店里的人没有逃出来,不是他们不想逃,一定是那些瓦剌人根本没给他们逃生的机会。” 文彬也说,因为熬了一夜,他的眼睛泛着红色的血丝,拳头攥得紧紧的。
“没错,眼前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说明瓦剌使者有问题,但是,证据呢?” 邵洪光叹气,“我们派去的人,没有找到一丝和瓦剌人有关的证据,昨天夜里有人一直盯着他们住的客栈,据说整晚都没有人进出过。”
“那就奇了,同贺居早不起火,晚不起火,怎么就偏偏赶在他们拒绝了瓦剌使团,当天夜里就出了事情,难道他们自己放火,然后嫁祸给别人?” 睿思斜倚在门口,语气有些轻佻,我知道他心里必然不痛快,但是却无从解释,昨天夜里不过是个偶然,但是,有些事情,只怕越描就会越黑。
“这应该也不可能。” 逸如摇头。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们有动机,就凭这个,也定得他们的罪了,走,找那些狗东西算帐去!” 简芷把衣袖一撸,反抓了逸如的手,“是汉子就一起去,不能让这些狗东西太猖狂了,还真以为咱堂堂中原无人了!”
“站住!简芷,你不要这么冲动!”因为简芷是我的人,邵洪光不好拦阻,只把目光投向我,而我,自然不能让他这样的去了。
“我冲动,我怎么能不冲动,三十多条性命,不是猫狗,是人,人命!” 简芷几乎跳起来,手里的刀鞘被攥得紧紧的,我毫不怀疑,如果此时一个瓦剌使者站在我的位置上,他会毫不犹豫的一刀劈了对方。
“使团出使,代表的是瓦剌国主,别说我们此时没有确凿的证据,即便是有,也不能这样冲过去。”我说,其实刚刚邵洪光说的并不是全部实情。
方才他已经悄悄告诉我,昨天夜里守在瓦剌使团住处的探子分明看到一道黑影在火灾发生前自客栈溜出,又在起火后溜回客栈,并且再没有出来。只是当时我们都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何况知道的人多的话,很可能因为激愤而酿成冲突,所以决定暂时不提此事。
虽然我知道,瓦剌和大明早晚一战,只是,战火一起,生灵涂炭,能够拖延的话,确实是该拖延的,不能因为还没有落到实处的证据,就妄自挑起争端。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现在只知道,他们杀了人了,杀的是我大明的子民,如果我们都不站出来为这些无辜的百姓主持公道,那百姓还能指望谁?” 简芷很少这样直着脖子顶撞我,我知道他是气急了,其实没有人不生气,只是,生气有什么用呢?
“那你想怎么主持公道?” 逸如拉住我,不让我在继续,转而却反问简芷。
“让他们交出凶手,然后偿命。” 简芷高声说。
“他们不承认怎么办?他们要你拿出证据你预备拿什么出来让人信服?夜里的事情究竟是谁动的手还很难说清楚,退一步说,假使夜里的事情真的是瓦剌人做的,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敢这样猖狂,在大明的土地上烧杀?” 逸如继续问他。
“他们根本不把咱们大明放在眼里,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这样做,说不定是要挑起争端,然后和咱们打仗,这几年,他们滋扰边境的事情还少吗?咱们是大明的好男儿,难道怕他们吗?” 简芷说,神情激昂起来,“我们不怕他们!”
“没有人说我们怕他们,只是这些年朝廷对瓦剌骑兵滋扰边境的事情,一直是睁一眼闭一眼是为了什么?因为……” 逸如没有说下去,所有人都沉默了,即便是刚刚叫得最厉害的简芷也是。
为什么?因为大明到了如今,早没有了当年太祖开国时驱逐靼虏的气壮山河,就连成祖时的国力都没能维持长久,宦官当道,朝政腐朽,泱泱帝国,如今维持的只是表面虚无的繁荣罢了,而这样的繁荣,是经不起外力的摧残的,一丝恐怕也不行。
我知道一两年后会发生什么,我想尽力在那之前,让自己强大起来,让这个帝国强大起来,只是,我却不得不承认,一个女子,即使是我这样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女子,要做这些,也几乎是不可能的,我只能努力不提早打破这个繁荣的假象,努力维系着最后的一丝平衡。
他们都不知道一两年之后会发生什么,但是他们都比我更熟悉眼下的情事,他们更了解朝野内外的情况,所以,一时无语。
没有人怕这些盛气凌人的瓦剌使臣,只是意气过后,承担这苦果的,却是天下苍生。
“我累了,你们都散了吧,这次火灾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