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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小白将军,如果你愿意出任忠勇营元帅,我马上快马秉报贾大人,有重要军机交给你来办理。”李庭芝盯着完颜小白说,“蒙古大军对我南从多有杀戮,眼下,却又要派人来讲和,真是可笑。”
“要讲和也不能给他们讲和。”完颜小白看一眼陈小贤说,“元帅,只要咱们能在此截击蒙古人南侵,不如就依了李将军吧。”
“好了,小白将军,如果你愿意,以后就由你来执掌忠勇营的帅印吧。”陈小贤说着老泪纵横,“世事诡谲,我已无意在军中任职了。”
“那好吧,以后,忠勇营就由完颜小白来任元帅吧。”李庭芝命手下置办酒菜,“今晚,我要好好给你们喝上几杯。”
夜慕垂下来的时候,忠勇营的元帅府里热闹非凡。
酒宴上没有管弦乐器助兴,只有酒杯和酒筹杂乱交错和起来坐下的大声喧哗。新月如眉,让人想起玉阶伫立楚楚动人的月下佳人,构成一种恬淡婉约的宁静之美。烟月迷蒙,弥漫着难以名状的轻忧淡愁。云雾在流动,在减退。过一会儿,浓雾逐渐变成一曾薄薄的轻纱,远处山隐约可见了,近处的树木也能分辨出枝杈了,枝杈上湿漉漉的,枯黄的叶子被这甘露浇灌后,好象也有了生命力。
完颜小白显得很尽兴,他已经接到了临安那边正式的任职文书。
“小白以后愿意为大宋出力,只要能抗击蒙古大军,要干什么都没说的。”完颜小白恭敬地举杯向李庭芝敬酒,“李将军,你说有什么军机大事要交给在下?”
“忽必烈派来的使者叫郝经,他从五河上船,已经被我的人押过来了。”李庭芝紧紧地盯着完颜小白说,“以后,就把他困在你们真州大营里,不会有什么闪失吧?”
“行。”完颜小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不就是一个使者嘛,只会喋喋不休写写画画,我平日里最讨厌那些酸不溜叽的文人了。把他交给我,就算他生出两个翅膀,我也不会让逃出真州的。”
“好。”李庭芝纵声大笑到,“有你这句话,在贾大人那里我就好交待了。把那个郝经押过来,让你们见识一下吧。”
随着李庭芝的哟喝声,郝经被几个亲兵押解到酒宴前。
“自南北构难,江淮遗黎弱者被俘略,壮者死原野,兵连祸结,斯亦久矣。吾读书学道三十余年竟无大有益于世,今天下困弊已极,虽以微躯蹈不测之渊,苟能弭兵靖乱,活百万生灵于锋镐之下,吾学为有用矣。”郝经理直气壮地说,“你们把我扣押起来,会识了军国大事的。我此次使宋,是为了两双不再有战火,是为了天下百姓。以后,你们会遭到报应的。我身负忽必烈皇帝重托,你们如果不让我去临安,忽必烈皇帝知道了,一定会向你们发兵问难的。”
“大胆狂徒,你一口一个忽必烈皇帝,还说什么他会发兵问难,好吧,你就让他发兵吧。”完颜小白羞愤地说,“你们蒙古大汗已经被我用火炮轰死一个了,再来一个,我照样会让他有来无回。”
“我说过了,我是为了两国休战才去临安的。”郝经据理力争到,“如果你们把我扣押在这里,两国的百姓会遭受灾难的。我一个人的身家性命是小事,此次使宋,在下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好了,休要再听胡言乱语了。”李庭芝挥一下手说,“押下去吧,好生看管。来,咱们接着喝酒。”
“你们不能这样对待郝大人。”郝经的一个仆人大声叫喊起来,“我们出使临安,当初忽必烈皇帝在鄂州是和你们贾大人有盟约的。”
“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吧。”李庭芝甩手把一双筷子掷向那个仆人,只听一声惨叫,那仆人正被飞来筷子击中心脏,霎时间倒地而亡。几个仆人因为不甘受看守的污辱,愤而的争斗,结果又被打死了好几个人。面对伙伴抗争而死的现状,郝经愣住了。
没有了同伴,郝经显得更孤苦了。但是,他却依然坚定自己的信念,他相信自己使宋是对的。
听说郝经被押到了真州,东儿忙求父亲去看望郝经。
见到郝经神思迷茫的样子,东儿当下就泪水满面。
“郝经,这是何苦呢。”东儿擦拭一下眼泪说,“在宿州时我就对你说过,你此次使宋定是凶多吉少的。”
“将命至此,死剩进退,听其在彼;守节不屈,尽其在我,岂能不忠不义,以辱中州士大夫乎?”郝经喃喃地说,“师母,我一入宋境,生死进退,听其在彼,屈身辱命,我终不能。以后,我还要上书给临安,言明蒙宋休战的大义。”
郝经被禁了起来,同时被囚起来的还有他的使团人员。为使其失去人身自由,完颜小白想在精神上击夸郝经,他决定亲自劝郝经,想让他放弃自己的主张。并置驿吏棘垣钥户,昼夜守逻,完颜小白想让郝经丧失信心,动摇瓦解他的意志。但是,郝经顶住压力,始终不为所动。
完颜小白走后,郝经一个人愣愣地呆立许久,他知道自己将要被囚在这里了,只是不知道要囚到什么时候。他决定再向临安递交国书,以说明自己使宋的真实用意。郝经没有想到贾似道是为一己私利才拘留他的,他想到自己如果不能达到使宋目的,一定会造成十分严重的后果,也一定会为忽必烈南侵找到借口。书生毕竟是书生,他只是这样想,其实,忽必烈南侵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眼下机会不够成熟罢了。想入侵南宋是不难找借口的。倘若机会不成熟,忽必烈即使有伐宋诏谕,也不会断然对南宋采取军事行动。
陈小贤把写给少庄主的书信看了又看,还是愤然撕毁了。
“爹爹,你怎么了?”东儿见陈小贤愁苦的样子,她走过去爱抚地依偎在陈小贤身旁。
“本来以为完颜小白会象我一样辞去官职的,没有想到他却如此热衷于功名。”陈小贤叹息一声说,“东儿,我老了,就怕爹爹走了以后,你以后没有了依靠。”
“爹爹,你瞎说什么呢。”东儿有些伤心,但她还是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你不是想让小白去临安给你带书信吗?”
“算了,没有必要了。”陈小贤看一眼东儿说,“东儿,以后,我要是有什么不测,你可去临安找少庄主,看得出,他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好了,你走吧。爹爹有些累,想睡一会。”
就在那天晚上,陈小贤在睡梦中离开了人世。
光阴荏苒,一年多很过去了。忽必烈见郝经一去不返,便遣崔明道和李全义为详问官,让他们到南宋去访问国信使郝经所在。
忽必烈派崔明道和李全义二人到了临安责问南宋稽留信使,侵扰疆埸之罪,并再次派人交涉,同时发布了一道伐宋诏书,责备南宋尝以衣冠礼乐之国自居,理当如是乎?曲直之分,灼然可见。声言将约会诸将,秋高马肥,水陆分道而进,以为问罪之举。忽必烈想用武力迫使南宋交出郝经,但是,并没有得到宋廷的答复。
一年多以来,郝经每天在狱中讲学不辍,敦促随者读书识学,自己则著书吟诗,让东儿找来汉书和春秋周易,天天观看习研,他不知道自己要被囚多长时间,准备在狱中著书立书打发时光。
郝经着手写《续后汉书》,他还罗列了一些创作计划,准备写《春秋外传》、《周易外传》、《太极演》,东儿听到郝经的创作计划,点头称是。
“令令和雏凤先生来了,他们已经有了孩子,龙凤双胎。”东儿说话时有些谨小慎微,她不知道郝经听到这个消息是否伤心。在她的想象中,郝经应当接受令令对他的爱意的。眼下,一切都已经是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了。
“真的?”郝经象个孩子似地高兴地叫了起来,“他们现在来到了真州?”
“如果你愿意见他们,我回去把他们带过来。”东儿说着折身走了。
郝经正望着自己整理的论说、辩解、书、传、铭、序、记、碑志、祭文、宏辞、表奏各种文章,听到雏凤先生吟咏着小曲来了。
“黄芦岸白苹渡口,绿扬堤红蓼滩头。虽无刎颈交,却有忘机友,点秋江白鹭沙鸥。傲煞人间万户侯,不识字烟波钓叟。”雏凤先生边走边吟咏着,走进郝经住处,见郝经床铺上堆满了文札,笑了。“到底还是个文人,能有书看,能写一些自己想写的东西,何尝不是人世间的一大快事?”
“没想到还能见到先生,这才是人世间的快事。”郝经望着令令身边两个步履蹒姗的孩子,开心地笑到,“这书房存得阿马,会得客宾。翠筠月朗龙蛇印,碧轩夜冷灯香信,绿窗雨细琴书润。每朝席上宴佳宾,抵多少十年窗下无人问。今日得见你们,在下真是太高兴了。令令,这一双双儿女真是可爱,取了什么名号?”
“一个叫厚儿,一个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