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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至泗州,流入淮河。显德五年三月,又疏浚汴口引黄河水入汴河。主运淮南、江冬、江西、湖北、湖南、两浙等东南六路上供粟米进京,汴河、惠民河、五丈河、金水河是贯穿开封全城的水道,它首承黄河,漕引江湖,利尽南海,半天下之财赋,并山泽之百货,悉由此路而进。”
“万艘龙舸绿丝间,载到扬州尽不还。应是天教开汴水,一千余里地无山。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令令轻吟到,“汴河怀古,皮日休的,不错的。听说符离集的烧鸡挺好吃的,买上几只,让东儿姐带往真州吧。”
“令令,以后跟着雏凤先生,要学得矜持一些。”东儿掩饰住内心悲哀,强作欢颜到,“先生毕竟是个文人嘛。”
“天性使然,她想怎样就怎么样的好。”雏凤先生回头看一眼东儿,从她悲哀的眼神中,他知道东儿活得并不快活。从老梅家羊肉馆和郝经分手时,东儿就一直阴着脸,他知道东儿是个心事很重的人,交谈中,也感觉到她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心想,时下蒙宋休战也只是短暂的时光,自己能与心仪的女子一起弄些词曲歌赋,把自己想干的事情干好,也就别无憾事了。到时候,他会和令令一道去老家终养天年。他也知道自己做不了驱梨园领袖,总编修师首,捻杂剧班头,但他想过马致远那种退隐山林的田园生活。集贤馆里有个叫郑光祖的常与他谈起关汉卿、马致远和白朴,他为人方直,不善与人交往,到馆里便写一总叫“迷青琐倩女离魂”的传奇。雏凤先生知道伶人都称他为郑老先生,那位郑老先生不同意归隐乡野,他说他想去的是杭州灵隐寺。白朴出身官僚士大夫家庭,他的父亲白华为金宣宗三年进士,官至枢密院判;仲父白贲为金章宗泰和间进士,曾做过县令,叔父早卒,却有诗名。白家与元好问父子为世交,过从甚密。两家子弟,常以诗文相往来。他出身于那样的家庭,本应优游闲适,读书问学,以便将来博取功名。然而,他的幼年却偏偏遭逢兵荒马乱的岁月,他只得同家人在惊恐惶惑中苦熬光阴。他出生后不久,金朝的南京汴梁已在蒙古军的包围之下,位居中枢的白华,整日为金朝的存亡而奔忙,无暇顾及妻儿家室。金哀宗天兴元年蒙古军树炮攻城,哀宗决计弃城北走归德,白华只得留家人于汴京,只身随哀宗渡河而上。次年汴京城破,蒙古军纵兵大掠,城内士庶残遭杀戮,财富遭到空前洗劫。战争中,白朴母子相失,幸好当时元好问也在城中,白朴就是那时候成为元好问的学生的。大家都是亡国奔命之臣,生活至为艰辛,但师傅元好问视白朴犹如亲生,关怀备至。白朴为瘟疫所袭,生命垂危,元好问昼夜将他抱在怀中,竟于得疫后第六日出汗而愈。白朴聪明颖悟,从小喜好读书,元好问对他悉心培养,教他读书问学之经,处世为人之理,使他幼年时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光禄他台,将军楼阁,十年一梦中间。短衣匹马,重见镇州山。内翰当年醉墨,纱笼支高阔依然。今何日,灯前儿女,飘荡喜生还。白朴的父亲十分感激元好问代为抚育儿女之恩,曾有诗谢之曰:顾我真成丧家犬,赖君曾护落窠儿。随着北方的安定,白朴父子也就在真定定居下来。从此,他按照父亲的要求,写作诗赋,学习科场考试的课业。他对律赋之学颇为上进,很快即以能诗善赋而知名。其时,元好问为修撰金朝历史书籍,也常出入大都,从而往来于真定,关心着他的学业,每至其家,都要指导他治学门径,曾有诗夸赞白朴说:元白通家旧,诸郎独汝贤。勉励他刻苦用功,成就一番事业。然而,蒙古统治者的残暴掠夺,使白朴心灵上的伤痕难以平复,他对蒙古统治者充满了厌恶的情绪,兵荒马乱中母子相失,使他常有山川满目之叹,更感到为统治者效劳的可悲。因此,他放弃了官场名利的争逐,而以亡国遗民自适,以词赋为专门之业,用歌声宣泄自己胸中的郁积。随着年岁的增长,社会阅历的扩大,白朴的学问更见长进。史天泽推荐白朴出仕,被他谢绝了。他既拂逆史天泽荐辟之意,自觉不便在真定久留,便于这年弃家南游,更以此表示他遁世消沉,永绝仕宦之途的决心。然而,眷妻恋子的情肠终不能割断,他也经常为自己矛盾的心情所煎逼,感到十分痛楚。白朴放浪形骸,寄情于山水之间,但他却并不可能真正遁迹世外,对现实熟视无睹。加之,他的足迹所至,恰恰是曾经繁华一时,而今被兵火洗劫变为的荒凉境地。前后景象的对比,更激起他对蒙古统治者的怨恨。他以诗词来宣泄这种怨恨,控诉蒙古统治者的罪恶行径。自己曾去过的美丽山川昔日的繁华,却被战乱一扫而光,留在他眼底的是萧条冷落,他不禁无限伤感地叹息道:纂罢不知人换世,兵余独见川流血,叹昔时歌舞岳阳楼,繁华歇。临平六朝禾黍、南宋池苑诸作,他处处抒发遗民的心情,伤时纪乱,尽见于字里行间。其感物伤情从笔下款款道出。尽管他为江山异代,田园荒芜而感伤、而悲戚,但他更多地是为自己一生九患的身世伤怀。他和乱世中的一些文人一样,只是用笔倾诉着他对怆凉人生的感慨。他除了用词曲表达他的意志情怀外,还写下了不少杂剧。听到令令说起白朴是元好问的学生,雏凤先生更是坚定了想结识他的决心。但是,现在白朴行踪无从寻觅了。雏凤先生知道郑光祖早年习儒为业,不善与官场人物相交往,因此,官场诸公很瞧不起他。他的剧目主要两个主题,一个是青年男女的爱情故事,另一个是历史题材故事。这说明,在选择主题方面,他不象关汉卿敢于面对现实,揭露现实,他的剧目主题离现实较远。迷青琐倩女离魂,是以唐朝陈玄?的离魂记小说为素材,其大致情节是:秀才王文举与倩女指腹为婚,王文举不幸父母早亡,倩女之母遂有悔约的打算,借口只有王文举得了进士之后才能成婚,想赖掉这门婚事。不料倩女却十分忠实于爱情,就在王文举赴京应试,与倩女柳亭相别之后,由于思念王文举,倩女的魂魄便离了原身,追随王文举一起奔赴京城。而王文举却不知是倩女的魂魄与他在一起,还以为倩女本人同他一起赴京。因此,当他状元及第三年后,准备从京城启程赴官,顺便打道去探望岳母,便先修书一封告知倩女的父母,王文举偕同倩女魂魄来到了倩女身边,魂魄与身体又合一,一对恩爱夫妻得到团圆。全剧集中刻画了倩女追求婚姻自主,忠贞于爱情的形象和性格。在婚姻上,决不轻易任人摆布。当她的母亲想要悔约,要她与王文举兄妹相称时,她便一眼看穿了母亲的用意,表示了坚决的反对。当倩女的魂魄离开真身,追随王文举一起赴京路上,王文举以为倩女本人奔来,先是说怕倩女的母亲知道,劝她回去,情女果敢地说:他若是赶上咱,待怎样?常言道,做着不怕!王文举劝阻行不通,使用礼教来教训她,说什么聘则为妻,奔则为妾,说她私自赶来,有玷风化。倩女更坚定地说:你振色怒增加,我凝睇不归家。我本真情,非为相谑,已主定心猿意马。一个对爱情忠贞不渝,感情真挚热烈的少女形象让郑光祖名香天下,声振闺阁,他的词曲工丽,对人物心境的描写却颇具匠心。托物寓意,尤为妙绝。岂作脂弄粉语者,可得窥其堂庑哉。作品里有思乡之情和怀才不遇的愤慨,情感的真挚,意象的高远,语言的俊朗,能与人物当时的心境相映衬。他生从事于杂剧的创作,伶人都尊称他为郑老先生,他的作品通过众多伶人的传播,在民间产生了广泛的影响。散曲的内容即景抒怀,对故乡的思念,以及江南荷塘山色的描绘。无论写景抒情,都是清新流畅,婉转妩媚。
“我还想让先生写戏由我来演哩。”令令回身捉起东儿的手说,“东儿姐,以后,我去真州,就给你演戏看。”
“忠勇营都迁移真州吗?”雏凤先生看一眼东儿说,“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和令令一定会去那里看你的。”
“只是到时候又不知道时世如何了。”东儿眉间透出一股悲伤,她低头擦拭一下眼角的泪水说,“走吧,这里的风儿挺大的,别冻坏了身子。令令,以后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了。”
“嗯。”令令捉弄着东儿的手说,“你也是。”
第七十二章
忠勇营就要开拔了。
望着躺在床铺上的黄戎,东儿和令令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师傅姝仙和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