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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正看着耶律楚材写的诗,他让一个小卒去弄些酒菜,说是耶律先生想写的东西,要有酒助兴。纳牙阿嘲笑着从门外离去,他不明白文人会有那么多讲究,但他从里面的谈话中已听出了耶律楚材愿意归顺成吉思汗了。这令纳牙阿很高兴,他急忙命人置办酒宴,并请来子聪和尚和海云法师作陪。子聪和尚和海云法师都是已经归顺成吉思汗的中原高人,他们一直在金莲川陪着蒙哥、阿里不哥、忽必烈等一些王公子孙学习汉文化。铁木真称汉以后确立千户制、扩建怯薛军,加强军队建设,宣布各种号令,颁布大札撒创建法律制度。法律既需要有人制定,更需要有人贯彻执行,因此治政刑的断事官首先从无所不包的怯薛军中分化出来,成为蒙古汗国最早的一批专职官员,于是审判机构、监狱应运而生了。铁木真还分封千户、万户,特将诃额仑夫人的养子失吉忽秃忽封为蒙古汗国的大断事官,这个大断事官不仅掌握全国,铁木真还让塔塔统阿用畏兀儿文字母拼写蒙古语,教太子诸王学习,这就是所谓的畏兀字书,行于回回者则用回回字。回回字只有二十一个字母,其余只就偏旁上凑成。行于汉人、契丹、女真诸亡国者只用汉字,回回字指的畏兀字书。大断事官成为兼管司法和财政的官职,被人们称为国相,与汉族的丞相一样在国家政治生活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铁木真当时建立的政治制度很不完善,尽管军事和刑法有了一定分工,但各种政权机构还很不健全,但铁木真从畏兀儿、西夏、女真等先进民族吸取了不少统治经验,在后来灭金、西征中陆续扩充了一些新的管理机构,国家政权才逐步趋于完善。
纳牙阿把耶律楚材从一个小房子请到另一片大房子里。
文正望着厅内的摆设,他觉得这里的一切与汉人无异,丝毫感觉不到身在异族。
“天下可以马上得之,不可以马上治之。要想治理好天下,必须重用儒生。”耶律楚材见到子聪和尚和海云法师时郁闷的心情好多了,他和文正喝起酒来也很尽兴,只是在提到大金即灭的眼前事实时,多少有些伤感。铁木真南下伐金,大金的女真族原来是在辽朝统治下的弱小民族,但女真人向来以能征善战著称于世,人一满万,天下无敌,在完颜阿骨打率领数千人起义,领导了对辽国的反抗斗争,只用了几年时间就灭辽国,建立了金国。随后又南下攻宋,俘虏了徽、钦二帝。人口是蒙古人的40倍,军队是蒙古人10倍。金国如海,蒙古如一掬细沙。但眼前的事实是一掬细沙行将填平大海。“大金的失败可能是没有很好的利用汉人吧。我想,如果成吉思汗要想入主中原,不起用汉儒是不行的。”
“以汉人治人,确是一个高策。不过,最好还是先向成吉思汗说明不要杀生的道理,以仁治天下。”姝仙举起酒杯朝酒桌上的人示意一下,“金朝柔弱愚鲁的永济继位称帝,正好为成吉思汗伐金提供了有利时机。野狐岭展开了一场大决战,金军主力大败,后军溃逃,伏尸百里。战金朝百年兵力销折溃散殆尽,其国遂衰。金将胡沙虎发动政变,杀死卫王永济,改立金宣宗。就算大金气数将尽,但成吉思汗打进中都后,下令将中都城府库的财物运往蒙古草原,还允许蒙古将士入城抢劫。金中都陷入一场灭顶之灾,大火月余不息,现在,中都城变成了废墟。他这样打打杀杀,要到何时?如果楚材先生能向成吉思汗进言,让他以天下苍生为念,你将是千古功臣。”
“只能尽人力而为之,看来,蒙古人入主中原,已属天意。”耶律楚材饮干杯中的酒叹息一声,“天命难违,有时候,人是无能无力的。”
“中原之地,财用所出,宜存恤其民。”子聪和尚看一眼耶律楚材说,“现在成吉思汗已有回军打算,我观他对三王子窝阔台疼爱倍至,也许他有意传位于三王子窝阔台。”
“那也未必。”海去法师笑吟吟的,他看了一眼立在门外的身影,咳嗽一声说,“三王子是有王者之相,但他们四兄弟中,老大是术赤,老二察合台,还有老四托雷。要知道,蒙古人是把老小当守灶家传的。这正和中原传大立家是相反的。”
“你是说成吉思汗要传位的话,也只能传守灶的托雷?”子聪和尚有些不明白,他分明是和海云和尚说起过无论从相色还是铁木真的言行上,二人得出的结论是一致的,成吉思汗是传位于三子窝阔台的。他不知为何现在海云法师说出的话却是模棱两可。“我是坚信三王子会登上大宝的。”
“那是成吉思汗的家事,咱们少叙吧。来,喝酒。”海云法师侧目看了看立在门外的影子,他在想着门外的人会是谁。“喝酒就要尽兴,来,咱们一醉方休。”
“制器者必用良工,守成者必用儒臣。儒臣之事业,非积数十年,殆未易成也。”耶律楚材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抹一下口角的酒水说,“不管是谁称汗治国,但我是要主张自己的策略。制器者必用良工,守成者必用儒臣。儒臣之事业,非积数十年,殆未易成也。不用汉儒,我是不会走出金莲川的。”
“楚材兄,言之有理。”文正给耶律楚材斟满酒说,“随郡考试,以经义、词赋、论分为三科,儒人被俘为奴者,亦令就试,其主匿弗遣者死。选拔儒生做官,上言不要蒙军屠城,如是,楚材兄,也不枉咱们师兄弟一场了。来,喝。”
文正和耶律楚材喝酒的时候,内心却感受着一种说不出的酸楚。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一直把晓涵装在心里,就算走到何时何地,他已经把晓涵当作自己的一部分。举起酒杯,她就在酒里。他有一种别人不会理解的寂寞,有时候真想沉在喧嚣的时空里,有朋友高谈阔论,还有酒喝,这样就不会有寂寞的来临。就算是醉酒,在时空的角落里,默赏着那美丽的寂寞之花,竟然也是异样的美丽。文正举起酒杯的时候内心却在品味寂寞,品味着寂寞的真谛。一个人静静的守望着夜空,痴痴的望着置身于苍穹的残月,那时的残月竟是如此的妩媚,如此的妖娆。那微弱的月光是格外的白,白的让他心碎。它的光默默的泻在地上,由物而影,一切都是那麽的静谧,那麽的寂寞。有时寂寞会让他默然泪下。他置身于夜色的下的河岸,望着那白色的浪花,形成星星点点的光纹,条条快快的邹折,去向远方了。就这样经年轮回着,到天老,到地荒。那样,他的心境便是那么的寂寞和怆然。月光下,他和晓涵牵手在河岸,河水拍打着细碎的浪花,那一片猩红展现在他的面前。然而,这已是一个梦。剩下的只是疲惫而孤然,结果谁都无法改变。他在孤独中默然,想象着那一朵极艳丽的花朵,那分明就是寂寞之花。细细的品味,其实,寂寞是一种意境,是一种习惯,甚至是一种品质。绝不可举手既来,挥之既去的。他觉得有的人虽然活得很可怜,却不知是那样的悲哀,总想用轰轰烈烈去掩饰那可怜的生命,常常走动串西,道听途说,极是嚣张,绕的四邻不得安静。在不经意间热烈的希望默然,希望独处,希望怀想,在寂寞的时空里,他觉得寂寞有时象一杯散发着芳香的绿茗,让他兴奋,在兴奋中潘然省悟一些得与失。有时他在想象中自己所要的那一份至爱也许是一株艳丽无比的罂粟花,让他痴迷,使他沉醉,但毕竟是一个令他迷惑的梦。他在静思感悟的积淀,思絮凝滞的悲哀在潜意识里他期望着能干一些自己想干的事。人生聚聚散散,日子匆匆忙忙,生命在岁月中流淌。生命中总会有很多人走过,有些人在自己生命中会刻骨铭心,用一辈子牵挂,彼此无需太多的言语,却心照不宣,不用客套的寒暄,不用太多的承诺,却惺惺相惜,不用常联系,却总会彼此挂念。突然想起,那个人便会在你最感伤的时候,静静地陪着你,在你难过的时候,默默地听着你的诉说,即使不用太多的话语,在心里却觉得两个人一直是在一起的。他不明白,两个人情投意合、心灵相通、彼此欣赏、彼此渴慕,牵手在月光下的河岸是那样的真真切切、实实在在,那肩头的牙痕是那样的刻骨铭心,眼下却觉得干什么都已经太晚了。晓涵离去的感觉不是虚渺的想象,也不是怀疑的幻想。是鲜活生命的呼应,眼睛与眼睛的渴望,心灵与心灵的交融,逝去的梦般的岁月,春已走,花已落,只是两个人错过了人生最美丽的风景,那种惆怅让人留连,那种思念让人心醉,那种离愁难以忘怀。文正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的时候,泪水也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