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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任命为火炮营副统领,协助完颜小白建立三军火炮营。晓涵望着厅里群情激昂的人,冲文正讥笑似地挤一下眼。文正觉得那是一个做人的尊严被踩在脚下,他很卑屈,卑屈的足以扭曲一个人的灵魂处境。在极度自尊和极度自卑的夹缝中,文正只有用漠然来保护自己,面对晓涵的隔膜和厅里弟兄的敌视,刘黑马的突然到来和对文正说法的赞成,那一刻,文正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文正从聚义厅回来的小径上,空气中散发着泥土混合青草的清香,月亮的清辉洒在田埂上,原本美丽的田园景色更平添了几分朦胧的诗意。这夜,这月色,两个相交的弧线无法组成一个圆,谁不懂谁的心却还装的那么缠绵,总听人们说永远,永远到底有多远,期待另一人却读不懂这样的悲哀这样的爱算不算精彩。已多久没有这样领略夜色美景了,一种久违的情愫慢过文正的心头。很多早已逝去的记忆和不愿碰触的痛楚忽然清晰了起来。时至今日,他感谢上苍对他的厚爱:在走过自己人生最为精彩的历程之后,对生活还有着如此灵动的感性和知性,尽管有些不公平,给他以磨难,却教会他生活思考和坚强。眼看着和心中的至爱晓涵越来越远,他有种炼狱般痛楚、痛苦和绝望,那淡淡的哀和烦躁不安让他萎靡无助,和晓涵的隔膜很厚重地横亘在他们之间,再也无法穿越。而自己对这种伤害似乎已成为一种习惯,如此,他保持了缄默。晓涵是他心中的至爱,世界上任何的一种痛都远没有自己的至爱带给你的伤害更为深刻莫能助。
“文正,文大人,一个人这样闲散地走在月光下,真是人生好难得的意境。”
第五十三章
文正循声望去的时候,发现立在月光下的姝仙,只是那一身男装打份令他有些吃惊。
“你不是在漠北吗?”
“回来了。”姝仙走近文正,她的目光有些清冷,“我知道现在晓涵是这个山寨的头领,她是决意要反金抗蒙的,只是不太理解你为何不愿意现在去迎击成吉思汗大军。”
“我只是觉得现在有些时机不够成熟。你和晓涵当初都是奉师命劝阴成吉思汗息战的,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徒劳。”文正仰头叹息一声,“有些东西是既定好的,没有办法改变历史,我们都太渺小,也很软弱无力。不,应当说是无能为力。”
“师傅并没有放弃要劝阻成吉思汗息战,他在野狐岭做了三天的道场场,超度那里的累累白骨,准备亲自去面见成吉思汗。”姝仙看了一眼文正说,“你和楚材是同门师兄弟,在金莲川,你们师承万松学的经天纬地,眼下,成吉思汗把耶律楚材囿在金莲川,万松下落不明,我正愁着怎么办呢。”
“如果蒙古大军打过淮河,宋地百姓就会遭受战争之苦,我也想着能否把蒙古大军拦在金地。”文正叹息一声说,“眼下光凭这些山寨义军的力量是不够的。”
“如果让楚材先归顺成吉思汗,让他劝阻成吉思汗息战,能有多少胜算?”姝仙两眼紧紧盯着文正,“只要能让蒙古人息兵,用什么办法都行。”
“想让我去试一试?”文正望着姝仙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他没有想到眼前这样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子却满脑子想的是为国为民,而自己却耽于和晓涵的情感纠葛中。他走近姝仙,“你那个师妹没有办法吗?”
“在聚义厅的时候我看了,她现在只是血气之勇,想尽快让那个叫完颜小白的把火炮营建起来,恨不得几炮就把蒙古大军击溃,真是谈何容易。”姝仙叹息一声,“历来是上策伐谋,我和师傅都是主张在思想上动摇成吉思汗的。走,我和你一块去找耶律楚材。”
“现在?”
“嗯。”
姝仙打了声口哨,夜幕中,一匹雪白的马儿驰骋而来,她翻身跃上马背,到文正跟前时,伸手把文正拉到马上。
夜风在姝仙的耳畔呼啸着,她感到自己的身体鼓胀得有些莫名其妙。继而,她抵制住内心的狂跳和颤抖。伏在姝仙身后的文正默默地注视着她,心的羽翼是累了,他闭上眼睛,不再想任何男女私情,只是觉得他对晓涵的那一片真情象风中那一片飘飞的落叶,落入水中,沉没、沉没。他不愿预设生命的开端与结局,只喜欢在期待中体验那份过程的悬念和心动,邂逅萦绕心灵之畔的那首长歌短笛,冥冥中祈祷与晓涵不期的相逢。现在,他眼见着晓涵和完颜小白亲近,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自己执着的路过只是美丽的错误。他劝自己不要伤感,在晓涵的世界,只要来过,就没有任何遗憾的理由。他闭着眼睛的时候暗暗下决心不会随便付出自己的感情,以后要动的每一份感情都是格外的奢侈,所有的美丽也只是一瞬。内心深处有一种情绪在漫溢,居然对姝仙产生一些从未有过的依恋。他怀恋着自己情感天空里那些颓废的韵味,一些忧伤,一些深情,一些无以排遣的孤独,心灵似乎脱离了人世繁华,飘零无依。静静地一个人呆着才会找到最终的感觉,那时梦没了人也变的沧桑了,人因为有梦想才有活下去的勇气和激情,如果连梦想都没有了也许活的就很无奈了。对现实他天生有一种逃逸感,当官的喜贪赃,掌权的没天良,花世界花花心,他看到了太多的蝇营狗苟,只是自己不想尸餐素位庸碌无为,也觉得自己放不下心中的至爱,他和魏庙那些乡民来到这里跟随晓涵举义,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情感上受挫,而且自己觉得已经是一败涂地一塌糊涂。文正闭上眼睛的时候,把头伏在姝仙的后背上,他想,人世间有多少爱能够生死白头,又有多少的情可以天长地久,自己娶的未必是最爱的,最爱的人也未必会在一起生活,多少有情人走不进彼此的今生,只能苦苦相约于来世,而多少的男男女女走过爱情走进婚姻却不会再珍惜彼此的付出。至爱的人终会容颜老去,当心爱的人满面苍桑,只剩下记忆中永恒的温馨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在想什么?”
“没有。”文正摇晃一下脑袋,他轻轻地一声叹嗟,“姝仙,遇到可信的朋友时,要好好相处下去。因为人一生中能遇到知已真的不容易。遇到人生中的贵人时,要记得好好感激人家,也许那人是你人生中的转折点。遇到曾经爱过的人时,记得微笑,遇到曾经恨过的人时,也要微笑。江湖之大,我们都是初出茅庐,往往眼高手低,心高气傲,大事做不了,小事不愿做。每个人都有孤独的时候。要学会忍受孤独,这样才会成熟起来。不能不浮躁,要学会静心,学会忍受孤独。在孤独中思考,在思考中成熟,在成熟中升华。不要因为寂寞而乱了方寸,而去做无聊无益的事情,白白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姝仙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一天,一只狐狸走到一个葡萄园外,看见里面水灵灵的葡萄垂涎欲滴。可是外面有栅栏挡着,无法进去。于是它一狠心绝食三日,减肥之后,终于钻进葡萄园内饱餐一顿。当它心满足足地想离开葡萄园时,发觉自己吃得太饱,怎么也钻不出栅栏了。”
“做人不可贪心,是吧。”
“嗯。”文正喃喃地说,也许我有些贪念了,要不然也不会枉生许多烦恼的,人生受阻,感情用事往往会因小失大。看似薄薄的单子里,淡淡的流泪,淡淡的想一个人,曾经心痛,路上行人匆匆过,没有人会回头看一眼,走在雨里也不会有人为我心疼,曾经心疼为何变成陌生。我知道情爱需要勇气,正如友情需要义气。心怀爱情,口吐莲花,把岁月沉淀,心中的那份至爱展现出来,依然是一朵默默开放的白玉兰,在无声中慢慢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就算前世没有过约定,今生遇到一起算不算缘份,何不把往事看淡在风尘,敞开那一扇心门情牵一生。任何一件事情,只要心甘情愿,总是能够变得简单。容易伤害别人和自己的,总是对距离的边缘模糊不清的人,也许对晓涵渴望占有愈多而自己会越来越愈脆弱。但眼看着她和小白的亲昵,如果自己没有欲望只能说是麻木不仁。晓涵的世界里那一种喧嚣而凛冽的,充满了恐惧的声音,兵荒马乱里的男女之情也许更让人的寂寞,有时候很难用语言表达,但感情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和任何人无关。爱,或者不爱,只能自行了断。伤口是别人给与的耻辱,所谓的情与爱只是宿命摆下的一个局。他不明白自己为何总是这样想,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真性情的人,想法总是与众不同。总是以为自己是会对流失的时间和往事习惯的,但只要自己静下来,那些快乐和单纯都容易破碎。他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