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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细心的林宇也是发现了，欧婷的黑眼圈有些严重，脸上的光彩，不过是发自内心的愉快和妆容所呈现的，这些天来忙前忙后的，她肯定没有好好地休息过。
“欧婷姐，现在公司的事情都稳定了，你也得注意休息啊。”林宇坐下后，关切道。
不过对此，欧婷只是摆了摆手：“哪有那么容易稳定，现在才是事情最多的时候，你放心吧，我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如果撑不住的话，我会提前跟你请假的。”
欧婷这么说，林宇也知道是什么意思，自然是没有太过强求。
短暂的沉默后，林宇再次开口：“欧婷姐，你说，我们现在做的是什么？算是好事吗？”
“怎么会突然这么问。”欧婷有些不疑惑地看向林宇，“当然是好事了，这些天来，我们拯救的可不只是生命和那些孩子的未来，我们拯救的是一个个家庭啊。”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总之，我们现在正在做的，是没有人做得到也没人敢做的事。”好像是在担忧着什么，欧婷说完之后，趁着林宇还没开口，赶紧补充了一句。
看了一眼欧婷，林宇却没有表示赞同，而是摇了摇头低声道：“你说的我也明白，不死药的确是拯救了很多人和很多家庭，但是我总觉得，我们太残忍了。”
欧婷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林宇，她怎么也不觉得他们在做的事跟残忍有什么关系。
“我们正做着改变历史和改变世界的事，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全世界都没有人敢说不是，但是说起来，世界也没有因为不死药而发生太大的改变吧？我们改变的，只有自己而已。”
“因为产量的原因，不死药现在每个月出产一千多瓶，这还要我马不停蹄地加班加点，但是这点数量，别说让世界变得更好了，恐怕就是这个小小的江宁市都不能满足吧？”
林宇说到这里，欧婷总算听出来他是什么意思了，赶紧举起手阻止林宇继续说下去。
“就算如此，我们也的确让世界变得更好了，现在不死药不是刚在发展阶段吗……”
“错了。”林宇点上一根烟，长长地吸了一口之后，这才抬头看向欧婷，继续说道：“不死药是我的秘密，全世界只有我能制造，所以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不死药。我之前所说的不死药暂时不能进行量产，只是骗人的罢了，这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想要增产，很难。”
举手示意，没让欧婷打断自己，林宇继续说着。
“全世界，就算科学再发达，不死药也是不可复制的，而只有我，能生产不死药，有个让人特别无奈的点，那就是不死药的极限产量，一天最多也只有一万多瓶子。”
“而我现在明显还没有那样的能耐。”
“按照现在的极限产量来算的话，今年之内都难以突破两千瓶，这点不死药，谈何改变世界。”
“至于残忍……”林宇吐出一口烟雾：“不死药的出现，导致出现了不公平，这就是残忍。”
欧婷之前还不明白林宇是什么意思，不过林宇都已经这么说了，她就是再傻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看了林宇一眼，欧婷眉头微皱，林宇这状态可不妙。
“你的意思我明白。”欧婷笑着摇了摇头，“在不死药出现之前，大家都享受着一样的医疗条件，尽管待遇有高有低，不过却在可以接受之内，而不死药的出现，则打破了这一平衡。”
“少部分人，因为我们的恩赐而得到了现有科技无法达到的治疗条件，但是更多的人，则因为不死药的出现而多了一份希望，而这份希望，则让他们更加绝望。”
第250章 互利互惠
“你觉得是我们撕碎了他们的希望，所以，悬壶济世，反倒是变成了对那大部分人的残忍？”
“对。”林宇点了点头，就是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让他良心不安。
毕竟他最初的目的是为了造福社会，但是网上那些声泪俱下的哀求，还有之前他在门店外看到的那些绝望的目光，那些望向静云药业，就像看着凌霄宝殿的无奈眼神，让他心酸。
跟欧婷所说的一样，不死药到底是造福了人类，还是为人类增加了灾难，他无法肯定。
“林宇，你最初的时候，为什么要让不死药面世？”欧婷说着，心中却是有了计较。
“最初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赚钱，不过经过一些事后，我觉得我应该也该做点好事。”林宇不知道欧婷想说什么，不过既然她问了，林宇就老老实实地回答。
林宇这么一说，欧婷倒是觉得有趣，追问道：“那你现在，是想救人，还是赚钱？”
让欧婷有些疑惑的是，林宇这次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分不清了。
“林宇，不是我说你，什么残忍不残忍，真的有残忍，也是那些人对你。”欧婷轻笑了一声，轻松了许多，她既然知道了林宇的顾虑，就可以对症下药，让林宇药到病除。
林宇没想到欧婷会这么说，不过他也没有打断欧婷，而是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按照欧婷的说法，不死药的出现并没有错，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不说他们让人多么失望，反正她们现在正在做的就是救死扶伤的好事，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改变的。
之所以会有人失望，那是有人希望，而这样的希望，原本就不应该存在。
毕竟在这之前，她们已经宣布过了，因为不死药的产量过低，所以他们会对不死药的受众进行严格的筛选，在满足了所有条件之后，被选中的概率也只有数十万分之一而已。
不死药的确很神奇，能够帮助很多人，但静云药业不是做慈善的，他们是做生意的，而且因为药剂的珍贵，他们没有办法只要见钱就给药，这是不死药的核心重点。
他们本来就没有告诉那些人，不死药来了，他们有救了，是他们天真地以为自己会是那个运气好的人，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天真，才会以为静云药业有跟他们做生意的必要。
说句残忍的话，那些人就是典型的你弱你有理，你哭你就赢最佳典范。
那是三岁小孩的社交环境，并不适用于一个健康正常的社会，连五岁小孩都懂的是，这个世界，本就没有那么公平，对任何事和任何人来说，都是如此。
这段时间来，得到不死药救助的人大概有三十来个，这三十个人所受的伤得的病，就算是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也完全可以解决，只是花费更高，耗时更长而已。
他们之所以能得到不死药的眷顾，完全是因为欧婷在通过慈善来为不死药和静云药业打广告，竖口碑罢了，这是一个对双方都有利益的合作，而主动权，在她们这边。
哪有什么残忍，不过是那些人的依赖心在作祟。
他们觉得静云药业有这个能力，就要为他们服务，为他们处处着想，这是强盗的理论！
林宇跟他们非亲非故的，也没有对他们承诺过什么，完全是因为他们看到了疾病和伤害也可以通过捷径解决，没有想到他们没有那个资格和权利得到救助，就放弃了传统的医疗。
要不是他们将大部分的希望都放在不死药上，他们又怎么会绝望？
长篇大论地对林宇一阵说，欧婷也是有些口渴了，喝下一杯清茶之后，这才看向林宇。
细细地听着欧婷的详细分析，林宇才终于恍然大悟！
并不是他对那些人残忍，完全是那些人自寻恶果，非但如此，那些人在耽误自己的同时也对林宇做出了残忍的事，他们给林宇制造了罪恶感，让负罪感将他绑架。
在这之前，林宇还满心的负罪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但是经过欧婷这一说，林宇总算是拨开云雾见明天，心中也是暗暗庆幸，还好有欧婷为他指点迷津。
再看向欧婷，林宇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茫然，取而代之的是呆着庆幸的轻松加愉快。
看着欧婷，林宇笑着挠挠头，说：“还好有欧大师，不然我都要把自己嫌弃死了。”
“你这是闲的，太久没动脑了，要是让你忙起来，全世界都巴不得不被你骗过去，还指望能把你兜进局里？”见林宇又恢复了往日的轻松，欧婷也是心情大好。
两人在办公室里面聊着，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到了中午，要不是外面的工作人员敲门，通知欧婷准备去第一医院，二人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聊了两三个钟头呢。
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