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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着臭嘴,乱喷粪!”孔宝橱笑骂道。
“都说‘嫂子小叔,见了捣鼓。’能不能捣鼓就看你的本事了。”孔树林拍拍孔宝橱的肩膀,附在他耳边嘀咕,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还有隔夜的剩菜发馊时的酸味。
孔宝橱却坏笑着反问:“你咋不说下一句?‘婶子侄,一半回。’要捣鼓俺也要先捣鼓你家俺婶子。”
“去吧去吧,你婶子的妈妈你可劲吃,呛不死你,俺就权当多养了一个儿子。”
两个人嘴官司打得正热闹,孔宝橱的媳妇胡桂花走了进来,笑着说:“你们爷俩在叨叨啥?人家都在外面干活流汗,就你俩偷奸抹滑。”
孔宝橱嘿嘿笑着说:“树林叔让俺去吃他家婶子的妈妈呢。”
孔树林当着侄媳妇的面,不好意思瞎扯,红着脸躲了出去。
胡桂花很不屑哼了一声,忽然看见椅子上搭着一件粉色旗袍,便上摸了摸,啧啧道:“真滑溜。三他爹,啥时候也给俺弄件绸子衣服?让俺也新一新。”
“就你那脏样,穿上绸子也新不起来。”孔宝橱撇撇嘴,闪身出去了。
胡桂花气得直翻白眼,气咻咻地坐下,忍不住把旗袍摸了又摸。胡桂花看着一个阔气的嫂子进了门,心急火燎地想瞧瞧她会给自家的三个小厮送什么样的见面礼,可几天过去了,却不见白香衣的动静,就坐不住了,要来提醒一下。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白香衣才背着个包袱回来。胡桂花迎着白香衣,接过包袱,打开露出两个青荧荧的大冬瓜来。“好出息的冬瓜,嫂子你从哪儿买的?”
“哪是买的,一个嫂子送的。”白香衣擦了一把汗,这两个冬瓜死沉死沉的,累得她出了一身毛毛汗。
“哪个嫂子?”
“我说不上名来,大脸盘,说话嘎嘣脆的那个。”
胡桂花寻思了一下说:“是她呀,张玉翠。嫂子俺给你提个醒,少和这个娘们掺合,你不知道她那张破嘴就像没擂上嚼子的牲口,逮着谁啃谁,咱村里的老少媳妇哪一个没挨过她的骂?”
“看着挺热情的,怎么会这样?”白香衣说。
“那是你没见过她的厉害。不说她了,咱说点儿正事。”胡桂花搬个小板凳,挨着白香衣坐下。“嫂子,你和俺哥回来也有几天了,该去见见咱们家的那些老东西了,你不知道,那些老东西吃饱了没事,就会挑眼挖刺儿。”
白香衣有些惶恐,忙说:“我什么都不懂,亏你提醒。你细细说,都有哪些规矩,别失了礼,让人笑话。”
“也没啥的,就是给长辈们磕个头,给小辈们送点儿见面礼。”胡桂花说话的时候脸红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俺家那弟兄仨就免了,咱们近的不计较这个,只给远一点的就成。”
“那可不成,近的更应该给,别让侄子们骂我小气鬼。”白香衣俏皮地笑:“准备什么见面礼,还得你给我拿主意。”
“洋袜子、鞋、帽子啥的,也有送布料的。俺看就送点儿小东西吧。”
白香衣听了,便收拾了一下,让胡桂花陪着,去三里外的王家镇,买了二十几双洋袜子,宝橱家的三个孩子除了一人一双洋袜子,外加三块布料。白香衣付钱的时候,胡桂花直勾勾的眼睛就挂在了她的钱包上,仿佛崔莺莺私会了张郎,难解难分。
从镇上回来,白香衣和胡桂花妯娌两个打发男人们吃了饭,洗涮了锅碗瓢盆,便走街串巷地拜见本家的老人。
村东有一片荷塘,荷塘边有几株粗壮的大柳树,大柳树环抱着一口水井。白香衣她们走过水井的时候,几个女人在井边洗衣服,起劲地抡着捣衣棒子,扑哧作响。一个瘦高个的青年,挑着桶过来,女人们见了,不约而同停了手,笑眯眯地看这个男子。
一个女人说:“小高,嫂子想稀罕你了。”
青年嘿嘿地笑笑说:“你有树林大哥稀罕着呢,轮不到我呢。”
“嫂子不光想你,还想疼疼你哩。嫂子的妈妈涨得厉害,要不,你嘬几口?”
“就怕你舍不得哩。”
“那就看你敢不敢嘬了?”女人嘻嘻哈哈地笑着,果真动手解着怀,对其他女人说:“帮俺把小高拉过来。”
女人们仿佛一群不怎么饥饿的母鸡,忽然看见一条胖胖的菜青虫,还是忍不住兴奋起来,跳起身来去捉。
青年败下阵来,脸红脖子粗的,扔了扁担,落荒而逃。
女人们拍着巴掌大笑,前仰后合。
胡桂花停住了脚步,压低了声音对白香衣说:“跑的那个是小学教员高原。那个不要脸的娘们是孔树林家的,村里一等一的骚货。”
白香衣记住了高原这个名字,她还一眼看出高原是个没有经过人事的生瓜蛋子。如果说村里其他的男人们都有点儿浊,像洗衣水,那么这个高原,倒是难得的清爽如刚汲的井水。
又过了两天,家收拾得差不多了,屋里屋外都亮堂起来。松了一口气的白香衣,闻到自己身上一股汗臭,才记起已经有许多天没有洗澡了。傍晚的时候,她让宝柜多担了几桶水,烧了一大锅开水。她说:“我要洗澡,你也要洗洗。”她想就在今夜,将自己完整地交给这个男人。
相处的日子不短了,宝柜对她一直毕恭毕敬、规规矩矩,不像有些男人,人前冠冕堂皇,俨然柳下惠,人后却猴急得像发qing的驴子,就凭这一点,她把后半辈子押在了孔宝柜身上,也可以落个心里踏实。既然选择他充当遮风蔽雨的大树,自然不能亏了他,是男人能从女人身上得到的,她都应该给。
吃过晚饭,吩咐宝柜早早关了院门。宝柜帮她把洗澡用具收拾停当,就到院子里蹲着去了。白香衣脱下衣服,撩起几捧水,温热的水滑过肌肤,是一种贴心的舒坦。然而,后窗那儿隐约传来一种异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惬意。她望过去,厉声喝问:“谁?”只听窗外扑通一声,接着是一种压抑着的呻吟,再听,却没有任何动静了。
“香衣姑娘,就我自己,没有谁。”宝柜在院子里瓮声瓮气地搭腔。
白香衣的心扑腾扑腾地乱跳,已经明白刚才有人在窗后偷看,就把油灯熄了,摸黑草草地洗了洗,随手抓过一条被单裹住身子,招呼宝柜进来洗澡。
宝柜进来说:“俺还是在外面洗吧,在屋里洗不自在。”
香衣笑笑说:“随你,今晚你也来这屋睡,我一个人怪害怕的。”
“嗯。”宝柜答应着出去了。
香衣躺在炕上,听着男人在外面洗澡,把水弄得哗啦哗啦地山响,很想走出去,帮他擦擦背,给他一些温柔。
只是想着,没等她付诸于行动,宝柜已经洗完澡,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子,小心翼翼地爬上炕,在另一头躺下了。香衣等了半天,见宝柜没有过来的意思,就把一只脚伸到宝柜那儿,轻轻蹭他毛茸茸的腿。
宝柜依然一动不动。香衣干脆整个儿移过去,从背后抱住宝柜的腰,用柔若无骨的手指在他的肚皮上游来游去。
“别,香衣姑娘,俺怕痒。”宝柜缩了缩身子,轻轻把她的手拿开。
“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以后就叫我香衣。”
“嗯。”
“你不喜欢我吗?抱抱我。”
宝柜听话地转过身来,笨手笨脚地抱住香衣。有那么一会儿,宝柜的呼吸忽然急促,香衣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在酝酿升腾,她渴望这种力量化成*,颠覆她,淹没她。可是不大的工夫,就风平浪静了,宝柜推开了她,说:“你身上太热,俺要睡觉了。”
香衣仿佛是一盆热火,兜头被浇了一桶凉水,硬生生给浇灭了,剩下一些微弱的青烟,幽幽怨怨地飘。
很快,宝柜就响起了香甜的鼾声,撂下白香衣一个人睁大着眼睛,熬这个细又长的夜晚。香衣忽然想笑,向来都是男人们受她的冷遇,没想到自己也有尝到冷遇的这一天。她果真无声地笑了,但是笑得很凄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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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生瓜蛋子
更新时间2008…12…30 20:56:42 字数:4243
03生瓜蛋子
香衣饶有兴味地比量一件旗袍,因为她感觉自己瘦了许多,需要在腰身等地方加工加工。到真正行动起来的时候,很少捻针的她就有些茫然了,不知如何下手,这就好像来到这个村子,尽管有思想准备,但是仍然不知道这个庄户日子如何过。
宝柜兴冲冲地从外面回来,讨好的问:“街上那么热闹,你咋不出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