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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百蛮人,二百余弓手,这点兵力放在战场上算的了什么?弹指间就能让他飞灰湮灭。可放在这个小山谷中,放在自己中毒之后,这个数量就是要命的。
一个个蛮兵由前方涌过来,刘宪那一百亲卫虽然个个都是悍不畏死的沙场精锐,人人经久厮杀,临死拼命皆不顾身,但在我寡敌众下,仍是纷纷倒地。
“啊……”一声惨叫,刘宪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名叫王祜的亲兵,厮杀中躲避不及被长箭透背而入,已经仆毙草丛里。
中间的多名亲卫显然和他交情深厚,齐声悲呼。可又能如何?若不是行进度缓慢,他们这些伤员或是耗尽力气的,那有还能活的下命。
刘宪最是冷静,他不是不心痛,而是知道这不是心痛的时候,“注意箭矢,都给我跟上!”穿过一块毫无遮掩的草地空当,往前面那几棵树处冲去,周边还有几块大石头,好歹有个遮掩。山顶上的弓手现在是愈加的很辣了,只要能除去刘宪或是那些亲卫,根本就不顾及被殃及到的己军。
这时一百亲卫,只剩下了六十来个,不少还在回头挡敌,余下的四十余人在刘宪的带领下且战且进,奋力向那一片疏林冲去,只恨蛮兵挡路,欲不能。
横里又冲来了几个头目打扮的蛮人,刘宪杀红了眼,手上长矛横挑直刺,连杀数人,又冲破了一个缺口。
这时边上的一蛮兵横切入来,朝着刘宪头部就一刀劈去,对身侧易成反斩下的利剑看都不看。
刘宪这时的长矛刚刺入了斜面一蛮兵的胸膛,还被那家伙死死地抓在了手中,见状回救不及却也没丝毫惊慌,正打算反身一腿踢出,护在他左翼的刘信猛的冲出,长剑一闪,血花飞溅中那人已经身异处。
趁着一眼,刘宪却看的清楚,刘信腰间、腹部已经各挨了一剑,其中腹部的最重,已经渗出了不少血来。腰间的却不太明显,毕竟有一层铠甲护着。“进去包扎。”对着刘信喝上一句,刘宪挺矛再次出击。
眼看快到目的地,一阵箭雨射来,亲卫中又有多人中箭倒地。
蛮兵紧紧追来,对中箭倒地者均补上一刀。
队中心的两个伤员也挨了利箭,脚下一绊,扑到在地上。
他们身边的几名伤员忙转头去把他二人扶起,就是那么一阵迟疑,又一波箭雨落下,当即又有三人中箭倒地。断后的亲卫且战且退,付出了七人性命后始才撤了出去。一群蛮兵涌上,乱刀之下五人同时惨死,教人不忍目睹。
两相汇合,人数只剩下了四十多,但有了树木、大石的遮挡,以及他们贴靠一面石壁,等于差不多消去了这面的威胁,箭矢立刻稀疏了很多。四十多人既要向前突进,又要截断后队,也只能是勉强为之。
随着拼杀时间的加长,他们四肢越的没了力气不,就连刘宪这个锋头也迟钝了很多,时不时的眼花晕眩,使得他胸前很快就挂了两道彩虹。
支撑不了多久了!
“不要恋战!往前冲!向前冲!”刘宪是真有些急了,长矛飞拨挑刺,挡者披靡。尽最大的努力,杀戒大开。
刘信、易成等人也知道自己的情况,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冲的出去就有一条生路,否则保持体力就算能多支撑一会儿,那也是必死无疑。
转瞬间,战况惨烈至极。
数百蛮人潮水般前后涌上,依旧有人在不停的用土语大叫。刘宪觉得他们叫的,应该是——刘宪在这里!
再次挑翻了几人,刘宪环目一扫,又少了快十人,身边诸人也无不带伤,更重要的是他自我感觉到——冲击在慢慢的减弱。
后继无力啊!
刘宪一声长叹。
杀吧,尽全力的杀吧。反正是要撑不住了,感觉到自己眼前已在一阵阵黑,刘宪彻底狂了,少了自己,就凭刘信、易成,如何能突得出去。
可恨啊!既没能冲出去,也没能等到谷外兵马的进援。
回望去,桃花瘴早已经被抛在后面,空气中也再无一丝香甜,有的却是血腥。
“难道就要死在这里?”长矛挥舞间刘宪眼睛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在就将沉沦地线之时,一丝光明冲破了黑暗,直入心底——“似乎多了些嘈嘈声……莫不是援军到了?”
二百零三章 万安隐者
“张医师,上将军情形如何?”看着榻边把脉的张平,蒋琬小心的问道,唯恐是打搅了他。wwW、其身后的费祎、关平、孟达等人,一个个紧绷着嘴唇,期颐的能听到一个好点的消息。
张平乃张机张仲景的族侄,久在叔父左右,十多年来是学得了一身好医术。在张机诸多弟子学生中,屈一指。
此次南征大军启,针对那里的毒瘴恶虫虽早就准备下了很多药石,但刘备集团旗下的第一名医张机另有重任,不可能随军出行。偏偏刘备又担心南征大军的一应文武,怕出什么意外,于是便点了医术仅次于张机的张平随行,让他做了这军医团的头。
如今刘宪昏迷不醒,当然要靠他出马。
张平脸色沉重,起身对蒋琬等人恭手道:“诸位,上将军毒瘴中的极深,虽靠着身体强健还支撑得住,可若不尽快找到解毒之物,怕就……难保了。”唉,这上将军下午出营时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想到刚才被一起抬回那几名亲卫,以及马谡和近千误饮瘴水而疲软无力的军士,张平晓得该是——求“薤叶芸香”一事出了漏子!
“诸位参军、将军,若救上将军,还需早日得到薤叶芸香才行啊!”那东西虽被传的神乎其神,张平确是没见过的,可若是有别的选择他又怎么可能把希望寄托在那种自己只闻其名不识其物的东西上?刘宪所中毒瘴太深了,早已经深入肺腑,寻常药石已经不管用了。张平思前想后,只有这一种选择。
小心的观察着众文武的神色,张平心底却是越来越沉。这些个大佬听到“薤叶芸香”的名字后,本来就阴嘟嘟的神色,就越的陈酿起来,几乎都能阴的滴出水来。
老天无眼啊,你怎么能让上将军丧在自己手上呢?这不是在要人命么!
张氏宗族本是南阳人,然黄巾之乱时南阳郡匪患太巨,张氏便举族遣往了荆州,算是隐伏到了刘表手下。赤壁战后,刘备夺得了荆州统辖权,张机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刘备的臣子。
他与黄忠友善,本身才能也不俗,且名气大好,依靠这些资本在政治还是有一番作为的。
可张机天性不喜仕途,赤壁战后荆州安定,让他在家中待得就更是舒服了。刘备几次使人来请,张机都未肯出仕。
幸好有眼前之人,张平不由得偷眼瞅了瞅满面死灰色躺在睡榻上一动不动的刘宪。正是这个人出马,说服了张机。
刘备集团出资在公安修筑了一个医学院,聘请张机为学院祭酒,华佗大弟子广陵人吴普为学院知事副之,传授内外医学。
主学之人便是如今刘备军中的军医团成员,还有一些为各县医馆坐堂医官。这个年代,医术远没有后世传扬的那么广泛,多数县城中根本就无一懂医术之人。现在设馆立医,并时不时的举行义诊,免费放药物,对拉拢地方民心极为有效。更不用说,军医团的作用了。
张平历来追随叔父张机左右,刘备入川安定之后就跟着张机进了成都,如今职位挂的还是成都医学院知事,学院祭酒自然还是张机挂名。
只是张机近年来多在刘备宫宛中照看大病的甘夫人,公安、成都的医学院一应事务都是由身为学院知事的吴普和他主理。
因为甘夫人病情,刘备对张氏一族极为厚谊,家族中的一些平辈已经慢慢的步入仕途。相信只要再过个十年八年,张氏宗族就必会重兴。
可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张机那里尽可能的回救甘夫人。不过现在却还要加上第二条——千万不能让刘宪在自己手下丧命。
一想到“万一找不到薤叶芸香或是薤叶芸香不顶用”,张平这腿脚就止不住打颤。
“且下去吧,马参军那里还须你走一趟。”蒋琬忍住心中的愤火,较为客气的请张平退下。
一转脸,满面的戾气喝道:“立刻派人把那庙祝抓来,我要活剐了他。”
“这个我已经派去了。”孟达沉音回道,声色冰凉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为今之计是尽快找到薤叶芸香。”费祎脸上没露出一点颜色,一群文武要员竟被一蛮域老叟所骗,真是羞煞恨煞人也。“那庙祝虽是欺言,然想来除了指路时是故意点错,余下还都是真的,否则当不会与阿会喃、董荼那如出一辙。料想这万安溪、薤叶芸香也是距离伏波将军庙不远。不若东西两面各遣出数千军士,穷山搜岭,寸地而查。”
“重点放在西面。”蒋琬也不是个轻易会被怒火冲去理智的人,泄了一下后,立刻镇定了精神。在费祎话声落下后,立刻接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