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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离开,如同逃难,甚至比逃难更恐慌。
夏天的夜,花香,月浓,可是我却被挤出了季节之外,紫陌红尘,谁与谁擦肩而过,谁与谁执手相许?
萧晚风总是笑看一切,可我做不到,我害怕啊,非常害怕。
我这辈子总渴望被人珍爱,获得幸福,却总是遭遇挚爱的背叛和命运的捉弄,就像是命中注定的诅咒一样。
这一次,我决定要为自己争一把,不管萧晚风真心爱的人是谁,我都不想知道了,只知道现在我是他的妻子,很快我们就会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未来是属于我的,而那个无暇只是一个名字而己,仅仅只是一个名字。
一个名字,怎么比得上一个活生生的人 ?'炫书…3uww'
如果这一次,就连萧晚风也辜负了我,这世上还有谁的真情可值得我信任?
俯首亲了亲他的额头,我用最后的力气说道:“晚风,之前什么的事就当没有发生吧,我们走,走得远远的。我可以不顾一切地爱你,一直,一直,一辈子都对你好,因为我只想忠于我自己的感情。你要学会珍惜这样的我,知道麼?因为,一旦心死,我便永不回头。”
天亮了,我们最终没有启程,萧晚风陷入了昏迷,睡了整整两天都没有醒来。
期间在劫来找过我,我没有见他,心里是怨他的,如果不是他,我和萧晚风还在桃源里好好的。
这两天我就守着萧晚风,什么事都撒手不管,所有大雍和江北军士交接的问题也都让曲慕白和周逸代我与在劫交涉。
第三日,萧晚风还是没有醒来,我很不安,尽管他以前也曾一连睡过五日,但这次我害怕他一睡不醒。
第四日,在劫下令整顿三军,准备全军退出江北,离开时他来拜见我,我还是没有见他。
就算萧晚风依然没有醒来,我已经决定立即起程回桃源,也就不与在劫他相见了,徒增伤感,相见不如怀念吧。
长乐郡主和蔺云盖始终不解,不明白我为什么如此行色匆匆,也反对我这么做,说萧晚风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不适宜长途跋涉。
他们不懂我的不安,我也无法让他们懂,但一定要走,非走不可,总觉得再慢一步,就会后悔终生。
正在我企图说服他们的时候,一个消息传来益州,打乱了我离开的决心。
那日,曲慕白麾下一个校尉来通禀:“夫人,将军请您过去一趟。”
这几日,但凡大小事务曲慕白和周逸都全部为我担下,才让我能心无旁骛地照顾着萧晚风,如今却派校尉来请我过去,必然是有重大的事宜取决不下,要跟我商讨。无奈之下,我让长乐郡主代我照看萧晚风,便离开行辕,上了马车,往益州府衙去了,自曲慕白驻兵益州后,军纪大小事务都在那里讨论。
到了议事大厅,发现除了曲慕白和周逸两位将军,在劫和蔺翟云他们都在场,气氛有点凝重。我怔在门口,刚想这是怎么了?他们发现我的时候,纷纷起身,曲慕白和周逸上前来迎,蔺翟云也摇着轮椅过来,我知道这几日我闭门不见客,他们这些旧友想念我,也着实担心我,我就笑着与他们一一打了招呼,化解他们的担忧。却见在劫依旧站在原地,不远不近地看着我,一言不发。我躲过他那令人心悸的眼神,帮蔺翟云推着轮椅,边厢往里走,边厢问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各自落座,在劫这才神色凝重道:“刚刚北方传来消息,天赐兵败于萧晚月,如今被萧晚月围困在崇景山上。”
我大感意外:“两军在蒹葭关下相持四月都未见胜负,如何数日之间,天楚军便大败?”
在劫道:“萧晚月有胡阙骑兵相助,后两军隔一江萍水而战,萧晚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黑油沉入江河,借夏初雨季,河水高涨,打开河闸,引水灌入天楚大营,那黑油好生厉害,竟能于水中燃烧,逢水不灭。”
我心头大惊,那是石油!萧晚月真是好狠毒的手段,如此大规模火攻,怕是方圆数十里内必将寸草不生,萍水也将数年不清,北方游牧本就水少,萍水乃是他们的重要水源,经此一役,萍水于两三年内必然再饮用。想不到萧晚月为了取胜,如此不择手段。
在劫接着道:“天楚军无法扑灭大火,军械粮草辎重等尽被烧毁,大军也损失惨重,此后一路退兵,一路被萧晚月追杀,直至受困于崇景山上。”
崇景山离蒹葭关足足百里之遥,看来萧晚月已然拿下了蒹葭关,以蒹葭关为后盾,辎重粮草必从那里源源不断供给给前方大军,而萧晚月的大军此时已攻入中原,恰如猛虎入深山,潜龙入江河,萧家引以为傲的铁骑必将发挥所长,所向披靡,一发不可收拾。
在劫道:“今早我收到天赐从崇景山发出的飞鸽传书,让我在十日内率兵前去救援。”
天赐和在劫向来不合,如今却向在劫求援,由此看来,天赐确实被萧晚月迫得走投无路了。
我不解看向在劫,难道他枉顾手足之情不想出兵救援天赐,否则怎会借由曲慕白之手,将我请来商讨?
收到我质疑的目光,在劫苦涩笑笑,并未说话。
曲慕白在一旁道:“是这样的,夫人,壅帝陛下是想让我们江北大军一同前去救援,萧晚月麾下多为骑兵铁甲,多大三十万,且又有十二万胡阙铁骑相助,兵多将广,个个精悍。而壅帝麾下虽也有三十多万兵马,但与江北大军经过这四月的大战,损兵折将,大军已经身乏力竭,战斗力远不如初,粮草辎重等也虚耗厉害,唯恐不是萧晚月的对手,若无十全准备茫然出兵,怕不仅就不出天楚陛下,还会将大雍的半壁江山全都断送给萧晚月。”
原来如此,这就是曲慕白找我前来商讨的原因,本来在劫、天赐他们和萧晚月交战,不过是楚姓和萧姓在争夺天下,若江北贸然答应在劫出兵救援天赐,便是公然插手两家争斗,必然得罪于萧晚月,如若最终败退萧晚月倒好,天下太平,万一不慎萧晚月胜了,最终复辟大昭王朝,由萧姓重掌中原神州,那么江北必有灭顶之灾,必将遭遇萧晚月疯狂的报复。但是要隔岸观望,对两家争斗置之不理,又觉得有负道义,他们奉司空长卿遗诏尊我为主,我又是楚家子孙,怎可漠视楚姓天下颠覆在萧家铁骑之下?
我扫了在劫一眼,冷哼:“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在劫听出我弦外之音,再度微微苦笑,将头垂下。
此后我坐在那里许久不言不语,他们也都没有说法,等着我做出决定,整座议事厅陷入空前的死寂。
最终我抬头道:“曲将军、周将军,你们即刻下令整顿大军,明日我们就发兵前往崇景山。”
曲慕白和周逸领命,我顿了顿,道:“改易大军旌旗,挂凤凰涅磐,你们军前发号,我幕后施令。”
易帅旗是为了不被萧晚月看出这支十万大军乃是江北军,也好为江北司空氏留下后路,之所以由我亲自幕后挂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曲周两位将军已对在劫生有间隙,江北这四月来遭遇大雍侵略所蒙受的苦难和屈辱,岂能说忘就忘?他们之所以什么都没说,是看在与我的情分上,嘴上不说心里必有怨怒,一旦上阵定然难以服从在劫的军令。军前较量,胜负往往只在一瞬之间,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纵然在劫千般不是万般不对,我又怎么忍心让他遭遇性命危难?更何况天赐生命已经是岌岌可危了,由我亲自挂帅,才是缔结大雍和江北团结的最佳办法,哪怕我已有九月身孕,实在无可奈何。
果不然,众人皆大惊,都反对我随军挂帅,唯有蔺翟云沉默不语,我看向他,问:“军师意下如何?”
蔺翟云与我四目相对,一种极为默契的笑容在彼此嘴角荡漾开来。
蔺翟云道:“夫人若有信心在二十日内结束战事,救出天楚皇帝,又将萧家大军退回塞外,此战挂帅,也无不可。”
我反问:“先生认为我有这个本事么?”
蔺翟云道:“这天下除了您的夫君,便只有您了,在无人能在短短时日内击退萧家所向披靡的铁甲大军。”
我欣慰笑了,知道蔺翟云已经同意我挂帅,也必将倾尽全力助我,若说萧晚风是最懂我的人,而蔺翟云却是这世上最知我心的人,甚至不顾一切都会支持我任何任性的决定,这一点就连萧晚风也不如他。
两位将军见蔺翟云都同意了,也无可奈何,纷纷宣誓必竭力为我而战,在最短时日内取胜,好让我安心待产。
离开益州府衙的时候,在劫轻声跟我说了谢谢,我没有应他,甚至没有看他,上了马车,离开了。
回到行辕的时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