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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者若非萧府之人也必与萧府息息相关。而萧家子弟能成乱世者,唯有萧晚风一人耳。”
广成昕道:“如此说来,萧晚风非除不可!只是……要对此人下手,又不得与他正面冲突,谈何容易?”
云盖先生道:“阳谋不成,还有阴谋,我倒是有一计。”
“先生请说。”广成昕欢喜请教,彼此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从枯树后头蹑手蹑脚走出,想挨上前去听得清楚,只隐隐闻得一句“朝供大典那日可方便行事”,便有人厉喝:“谁在外面!?”话音落下的瞬间,三根丧门钉随即穿过门窗格子逼面射来。我闪身躲了过去,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跑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也不知道跑到了哪处地方,四周红墙绿瓦芳草萋萋,是个精致的别院。
正在吐气,忽闻尖锐的声音喊起:“人往那头去了,快追!”我心里一慌,来不及喘息,使出浑身的劲又开始了跑路。
也真是流年不利祸不单行,刚过转角又与一个男人迎头撞上,冲击力道太大,两人双双往后倒去。
那人跌坐在地,揉着屁/股咬牙咧齿:“哎哟,好痛!”抬起头,飞扬发丝下露出一张俊逸的脸,琉璃眸子怒视着我:“混账东西,你没长眼睛吗?”
乍见那张熟悉的面孔,我只觉得五雷轰顶,麻痹感从手指开始蔓延全身,分不清身在何处,自己是谁,眼前这个男人又是谁。
大步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拎起他的衣襟,巴掌随之刮下,“啪——”一声裂天脆响,我破口怒骂:“张影,你这个畜生王八蛋!竟然还有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曾被我深爱着的丈夫,给予他真挚的感情,富裕的生活,把自己最美好的人生和岁月都给了他,然而他又是用什么来回报我的?就在我车毁人亡的时候,他又在做什么?
是的,他正在与我最好的朋友偷欢,讥讽我嘲笑我是这个世上最愚蠢可笑的女人!
现在他就站在我的面前,很好,非常好!我勒紧他的脖子,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他抚着红肿的脸,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居然敢打——唔——”
我又一巴掌打下去,冷笑道:“打的就是你!既然敢再出现,就别怪我不客气,放过你一次就不会放过你第二次,对不起我的人我也不会让他舒坦,背着我搞外遇,恩?你有种!我让你有种!”抬起膝盖用力撞向他下跨的命根子。
一阵杀猪似的嚎叫撕裂半空,贱男人双手捂着胯满地打滚,口中直哭爹喊娘。
就这这时,不远处传来混杂的脚步声,隐隐听见有人喊道:“声音是那头传来的,快,快!”
追我的人来了,还来得不少!我脸色一变,看了一眼地上打滚的人,“算你今天命大!”再出一脚,将他踢进莲花池,转身跑开了。
刚跑过一片芭蕉林,一双手忽然从厚重的叶子后头探出,一把将我攥进里头。
大惊之余,抬头对上一双清澈明朗的眼睛,我欢喜喊道:“在劫!”
他探出食指放在唇前,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拉起我的手寻路出去了。
宫城外,天赐犹且坐在华盖马车上等候,手掌不停对着脸扇风,口中念着:“天气还真是热啊。”乍见在劫拉着我双双出来,奇怪问他:“诶,你怎么来了?”
在劫冷哼一声:“你明知她是路痴,居然还放她一个人进宫,回去我再跟你算账!”立身蹬上马车,也不给天赐说话的余地。
“啧,我没奉旨怎么进宫,再说这宫里头不是有人带路么,你耍什么大爷脾气!”天赐在马车外跳脚,我尴尬地安抚他好一会儿,三人这才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翌日,我像往常一样早起去书房批账,见到梨香院那厢管事的请示硬折,写着抽取鹿茸、虎鞭、冬虫夏草等名贵壮阳草药,不由好奇地问:“三奶奶要取这些东西哪处去?”难道是楚老爹金枪难立需要壮阳了?
管事尴尬轻咳一声,压低着嗓子挨在我的身前说道:“十姑娘,这些草药是三奶奶要送进宫给贵妃娘娘的。”贵妃正是三房司空夫人的女儿,也是二哥楚沐晓的亲胞妹。
这回我更好奇了,“贵妃娘娘要这个做啥?”
管事又压低了几分声音:“十姑娘你有所不知,昨个儿宫中传来消息,说圣上遇刺客了,被人扔进了御花园的荷花池,还伤到了那个……那个地方!”
“咯嗒——”朱批笔管从手中脱落,我茫然张大嘴巴,“不……不会吧?”不会那么巧?
管事生怕我不相信,重重拍响胸脯很认真地保证:“千真万确的事!”
瘫坐在椅子上,我突然很想哭,心里头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我灭了皇帝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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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云盖先生:此女(悦容)真乃影响天下运势之人!天子生不出儿子,何惧乱世不起?
刘旭冉(夫子):云盖兄真相帝!
愤怒的楚悦容:神棍去西!
忧郁的小醉醉:留言啊,票票啊,收藏啊!
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一卷】 幼年篇 常昊王篇 第三十一章 天子之心不可测,镜中容颜何时老
这几天我过得很不踏实,每天惶惶难安,生怕哪一天突然有大批官兵冲进楚府把我押走,半夜还连连做噩梦,那与张影长着同一张贱/人脸的经天子,指着我的鼻子厉喝:“就是她让朕变成了太监,把她抓起来,朕要诛她九族!”楚府上上下下百来口人捧着自己的脑袋来到我的面前,管我还他们命来,一颗颗脑袋皮球似的滚到脚下,慢慢堆成山把我压在下头,血淋淋的一片。
“啊——”我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恰逢那会天赐正在喝茶,“噗”的一声全部将茶水喷到我的脸上,扑拍着小心肝:“悦容姐,大白天的你别吓人好不好?”
我一脸茫然看着他,水珠子顺着脸蛋吧嗒吧嗒落下。
在劫正在庭院的石桌上作画,剐了天赐一眼,从怀中掏出手帕为我擦脸,轻问:“这段时间你是怎么了,人憔悴了不少,睡得不好吗,怎么陪我做个画的空当都能打盹过去?”
“没……没什么事?”我支支吾吾。
天赐大爷样往椅背靠去,抬脚扛在石桌上,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脚跟压着在劫的水墨画上,掏着耳朵漫不经心地说:“悦容姐每次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会左右乱瞟。”
“胡说!”
天赐睨了我一眼,“听说悦容姐进宫那天,我们那皇帝姐夫被人行刺了,你知道吗?”
我拼命摇头,“不知道!”
“悦容姐,你的眼睛又乱瞟了。”
“有吗,有吗?没有啊!”我作天真状,双眼笔直闪亮无辜单纯地看着他,还可爱地眨着眼睛。
天赐吹了吹掏耳朵的小指,“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啊,是啦……掩饰将会让你的心虚更加无处遁形。”对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果然天是蓝的,海是深的,男人的话没有一句是靠谱的;爱是永恒的,血是鲜红的,男人不打是不行的!此刻我恨不得冲上去,一拳揍扁楚天赐那张纨绔少爷脸。
在劫一直都没有说话,为我擦完脸之后,又用手帕包住自己的手掌,“啪”的一声拍去天赐扛在桌面上的猪脚,衣袖一卷把画纸带进手心,最后将手帕扔进风中,说:“沾了污秽的东西,真脏,可惜了天工坊的上好织锦。”
“楚在劫,你说什么,谁污秽了!”天赐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就像一条懒虫突然脱变成好斗的狮子。
在劫懒得再搭理他,牵起我的手说:“走,我送你回房休息。”将天赐一个人丢在花园里撕心裂肺。
往后几天又这么浑浑噩噩地渡过,始终不见外头有什么风声。
某天,梨香院的管事又来请示,我假装不经心地问:“顺天府这段时间可有贴出什么告示?”
管事不明所以,还是认真地回答:“有,听说那个叫夜枭的盗贼又在京城出现了,官府正在通缉,画像都出来了,戴着很恐怖的恶鬼面具呢!”
“没其他的了?”
管事想了想,摇头道:“还有的都不过是些芝麻绿豆大的事,轮不到顺天府管。京城这段时间闹事的贼头少了很多,据说是常昊王为了让四年一度的朝贡大典顺利举行,正遣兵进城护安,都没人敢出来犯案了。”
我哦了一声,俯首佯装看账本,一会儿又抬头问道:“前段时间行刺圣上的刺客抓到了没?”
管事左顾右看,见四周无人,神秘兮兮地挨了过来:“十姑娘,我可是偷偷告诉你的哦,前个儿我领三奶奶取药那会不小心听见她跟老爷说的,行刺圣上那贼人正是夜枭,顺天府不过打着幌子抓人,毕竟皇上那出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