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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哦。那好吧。那我们明天大门口等吧。”我是个很有怜悯心的人,虽然对于他这种情况,再多的怜悯都是可笑至极的。但是我最终还是答应他了。就算是代替室友做得最后一件事情吧。
“谢谢了。”带着少许宽慰与兴奋,他挂上了电话。
回寝室后,一直在想自己的行为到底是出于什么居心?是同情他失恋之后的孤单,还是为了能找个出去走走的机会,抑或是想看看他颓废的样子,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情。挺复杂的,头一次会被一个自己曾经讨厌的男生搅乱心绪,这不像是我的作风。即使是陪其他男生去逛街买衣服,也是心宽体胖的,从不在意别人会认为我是他的女朋友。
室友这是怎么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也在寝室里守口如瓶,怎么也得知会一声,不是说我们会干预她的决定,只是避免以后大家见面了说错话嘛。立刻跟室友通了气,她只是以“性格不合”作为搪塞的理由。一般情况下,不管男女,如果是以“性格不合”作为分手理由的,旁人都无需再追问下去,凝固的气氛,沉闷的空气,足以令人窒息,不会再有令人信服的理由了,沉默是最好的回应。
和“道明寺”见了面,我们都象征性地笑了笑,寒暄了几句,上了公交车。我的眼神也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明明不欠他什么的,现在似乎亏欠他很多似的,真不该陪他来这一趟,真想立刻掉头就走,我讨厌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他一直都看着窗外,木讷的样子。我不自在地搬弄着手机,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就是慌乱地不知所措。我的无所谓,我的不在意,我的满不在乎,都到哪里去了,这个我曾经如此不屑的人,在打球之后,除了打过几个照面,而且当时他和室友仍处于平稳期,再也没有说过话的人,有什么能耐让我如此地不能自我?我早上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我的胃病是不是又犯了?除了我依旧不是平常的我之外,其他一切都正常。可笑。
到站了,他指指前边的一幢楼,“就是这了。”径直地走了过去。做手术的人很多,排队、拿牌号、等叫号、身体检查,一系列的程序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似乎忘了还有一个我,是他自己要我陪他过来的,这人就是这样的自以为是,我的第一印象是不会错的。
当然,既然已经陪他到了医院,总不至于掉头就走吧。耐心地在一旁等着,看见其他病人带着眼罩,摸索着前进,心里挺怕的,可以感觉到他也很紧张,毕竟是在眼睛上做手术,谁又能保证手术的完全无误呢?几乎每一个病人都由家属搀着走出手术室,嘴里还不停地安慰着,虽然病人的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但是看得出他很担心。这下弄得我不好意思了,推了他一下,笑着说:“没事的,看,十分钟就可以搞定的事情!”
他也只是笑笑,是苦笑。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我漫无目的地翻着杂志,他就在沙发上画着圈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其他病人一个一个地走出手术室。紧张的气氛更加沉重与浓郁。我怎么比自己做手术还紧张呢?要做手术的人,我与他可以说是毫无深交,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出于自己都搞不清楚的理由,坐在这里,我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段等待的过程?这段短暂,却又是这么漫长的时光,这与我何干?
“18号!”
终于轮到“道明寺”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看了我一眼,径直走进了手术室。我的心跳得更加地快,顾不了医院的规章制度,跟着他就想进手术室,被hushi赶了出来。“在门口等!”
冰冷的一句话,我呆呆地怔在那里。反反复复地在门口踱步,一来一去,这十分钟就如同十年,这般漫长和难熬。我这是在为谁焦急?为谁心神不宁?真是莫名其妙!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人,我曾经这么地讨厌他,他的性格与我格格不入,我何苦在这里无缘无故地折磨自己的神经,真是不可理喻!
容不得我再一次审判我自己,他已经走出了手术室。当hushi将他的手交给我时,我已经没有办法让它悬之空中,毕竟他现在是一个病人,他刚刚受过皮肉之苦,再大的恩怨也不是现在可以清算的,何况我们似乎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左手搀着他的胳膊,右手拉着他的手,慢慢地,慢慢地走过一段长廊,然后是一段楼梯,接着是大厅。我们无语,只是默默地走着,我扶着他。
现在的他是那么的无助,我就成了他的眼睛!真的,这样奇妙的角色转变,就像是观音点拨,鬼使神差,我根本就没有准备,但是我别无选择。
更换病例卡、询问医生意见、拿药,变成了我一个人的事情。该是回去的时候了。扶着他走出医院大门,站了好久,拦不到一辆出租车。没办法,只能往前走走。马路上,他就是一个盲人,迟钝地被我牵着。路人的眼神让我很不自在,他们为什么这么看我?就算是助人为乐,也应该是赞许吧。这时根本就没有时间忿忿不平,一边看是不是有空车经过,一边注意看路,别让他摔倒,这个差事真是让我受够了。他居然没有一点表示。都说女人矜持,没想到男人的矜持更可怕,不对,男人不应该叫矜持,应该是大男子主义。
又是一段漫长的等待,只是在大马路上,吃饱了灰尘,他开始喊“痛”,我不知所措。出了让他坚持,我只能祈祷赶快来车回去。这次的祈祷被天帝听到了,终于有了一辆车。急急忙忙地扶他躺下,发现他已经流了很多眼泪,虽然这泪不是因为我感动而流,但是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轻轻地帮他擦拭眼角的泪痕,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他的脸,真的挺像道明寺的,她们没有骗人。我偷偷地笑了。
因为不能摘下眼罩,只能等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的时候,才能用纸擦去,不停地左右观察,真是有些措手不及。
“谢谢!”他突然对我说。
我被吓得缩回了手,瞪大眼睛看着他。幸好他看不见我的模样,我瞪大眼睛的时候是最丑的。语无伦次地答着“不用谢”,他也傻傻地笑了。
坚硬的冰山破了,融化了,就在这一刹那。瞬间绽放的光芒能够如此地耀眼和光亮,这是无法想象和预料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仅仅是因为那句“谢谢”?那是我应得的,那是我“不计前嫌”帮助他,理所应当的。没有理由这样就能打破我心中的壁垒和城墙。但是事实就这样发生了,从愉快的交谈,到孩子脾气的无理取闹,再到后来的可笑撒娇,每一个行为都不是以前的我,那个不谙情事,过着世外桃源般生活的人不见了,可以说是小女人了许多。
元旦假期的后半程,自然是照顾“道明寺”了。直到他的眼睛“重建光明”,我的“使命”也算完成,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男女之间,如果有一方因为对方而感动了,纯洁的感情往往会变质,暧昧、朦胧中产生自以为是的爱情。
于是,我们走在了一起。
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诧异极了。室友们绝对地张大嘴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我的初恋对象居然是我曾经这么不齿的、曾经是我室友的男朋友!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哭泣。虽然时代已经进步得可以什么都不管,但是像我这样一个曾经这么不屑恋爱、不懂恋爱的人都会如此闪电般的谈恋爱,太阳真得打西边出来了。
初恋是甜蜜、幸福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但是盲目的恋爱,带给自己和对方都将是一段青涩和苦恼。校园爱情的剧本往往是树阴下的促膝,跑道边的漫步,寝室楼门口的依依惜别,似乎缺乏所谓的新意和激情。越来越发觉自己是这么的不解风情,也越来越感受到他的自命不凡,越来越觉得我们之间的不融洽。真的觉得我们两个太相象了,我也是那样的倔强与任性,他也是那样的情绪化与不可理解。我们可以一个星期不联系,都是等着对方的一个信息或是电话,却借口说很忙;我们可以在这个周末计划下个周末的出游计划,却在下个周末来临的时候全盘推翻,只是因为其中一个人莫名的理由;我们甚至可以在电话里说自己在外面吃饭,却在食堂打个照面。
可笑,所有的一切发生在相恋两个星期之后。所以,我们当然可以等对方说分手的那一刻。
为什么会是这个局面?别的情侣是怎么开始的?他们为什么可以始终如一地如胶似漆?而我们却完全丧失了在一起的想法,难道在谈精神恋爱。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难道只是因为我们的恋爱建立在瞬间的感动、冲动的表白的基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