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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泫御点头,还是那句话:“子谚就有劳你们费心了。”
“照顾病人是我们应该做的。况且周先生你是不知道,你家侄儿在我们护士中间人气可高了。多少人想照顾他都排不上。”护士长或许有些夸张,但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周子谚得意的笑起来,那张英俊的脸一笑更是光彩灼人。他本来是个很爱笑的人,最近笑得实在少了。
君兮瞪了他一眼,周子谚不知收敛,甚至还比了个“V”的手势。
护士又重复了一番谢意,才出去。她出去没多久,有两个护士推着轮椅进来了。
周子谚显然很排斥这轮椅,他一看到,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护士一左一右去扶他,他也不愿意配合。他不配合,两个护士哪里还搬得动他。
“子谚!”
周泫御看着周子谚,语气适当加重了些,但也不算骇人。因为周泫御知道,周子谚看到这轮椅想到了谁。他得多不乐意自己变成和那个人一样的人。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就沉郁下来,两个小护士急得脸都红了,可周子谚就是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周泫御等了一会儿,亲自上前去搀周子谚。
“小叔。”
周子谚见周泫御亲自出手,自然不敢多做挣扎,可是仍不乐意。
“听话。”周泫御抬手,轻轻的摸了一把周子谚的板寸。
这个温柔的动作惹得周子谚一愣,随即,他笑出来:“小叔你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现在这样,和吵着不要打针的小孩子有什么区别。”
周泫御虽在数落周子谚,但是字里行间那点宠溺,君兮都清楚的感觉到了,更别说是周子谚。
这一套果然特别适用于周子谚,他主动翘起了身子,一把抱住了周泫御的脖子,由周泫御半扶半抱着坐上了轮椅。
“小叔,你都多久没抱我了。”周子谚借机撒娇。
“你小时候抱你还少吗?”
“那时候你哪里多抱我了,你抱得最多的是那位小姐。”周子谚抬手指了指君兮,吃味儿的说:“也不是亲侄女,也没听她喊你一声叔,可你就是最宠她。”
“翻了陈年老醋吧。这么酸!”君兮笑着,顺势去看周泫御。
周泫御没有对上她的目光,他按住了轮椅的推手,熟稔的控制了轮椅的方向,把周子谚推到宽敞的地方,才松手让给护士。
护士脸红的更通透,不停地说着谢谢。
周泫御退到了一边,嘱咐周子谚做检查的时候配合一些。
“小叔,你嘴巴怎么了?”周子谚冷不丁地问。
周泫御猝不及防,下意识的用大拇指按住了唇上的那个伤疤。
“你管好你自己就够了。”
“被女人咬的吧!”周子谚眨巴着眼,唇角露出一抹标准的花花公子式坏笑。
“我自己不小心咬到的。”周泫御解释。明明是撒谎,底气却不小。
“骗人,我还不知道吗?婴主播昨天去你家里了吧……”
“周子谚!”君兮冲过去攥住了周子谚的胳膊:“你丫的还检查不检查了?不检查就取消,后面多的是人排队。”
周子谚撇撇嘴:“我说你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干什么?又不可能是你咬的!”
怎么不能是她咬的了?真就是她咬的!
君兮捏紧了拳心,可是这两句话到了嘴边也说不出口。
“还不快推他去做检查。”周泫御发话。
“好好好。”两个护士
连声应着。
?
等周子谚的检查结果全都出来,天已经黑了。
Jason说周子谚的检查结果不错,各项指标都正常,安排下周手术完全没有问题。
听到这个消息,君兮和周泫御都松了一口气。
因为周泫御有事得先回去了,君兮要搭他的车,所以也没有久留。
周泫御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君兮一直站在医院门口的大马路上等他。晚上的风特别凉,她穿的又少,没一会儿就瑟瑟发起抖来,她抱住了自己的双臂,低着头在原地一跳一跳的取暖。
“嘀!”
身边响起车鸣,君兮以为是周泫御来了,正想去拉门,却发现眼前停着的车子不是周泫御的卡宴,而是沈云中的悍马。
“文老师。”沈云中降下了车窗,他的副驾驶座上还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那女人很是防备,像盯着外来入侵者一样地盯着君兮。
“好巧啊沈先生。”君兮对沈云中点点头,刻意忽略了那束充满了敌意的目光。
“去哪儿啊?要不要送你一程?”沈云中指了指自己车子的后座。
“不用了,我等人。”君兮连忙拒绝。
她都还没上车呢,这陌生的女人就跟要吃人一样,她要是真上了车,那岂不是要翻天了!
“好。”沈云中答应一声,挺爽快的。
“你慢走。”君兮对他挥了挥手。
沈云中却不着急走,他随手抽下了身边那个女人的披肩:“我看你很冷的样子,这个你拿着。”
他不由分说的将那条披肩团成了团,朝着君兮扔过来。
君兮听到那个女人抑扬顿挫地喊了一句“云中,我呢我也冷”,那条披肩就落在了她的手里,她下意识的接住。
披肩上的吊牌还没有剪,想必是刚买的。她看了一眼商标上的logo,知道一定价格不菲,她想还回去,还没来得及递出去,就听到沈云中说再见的声音。
悍马“噌”的一声奔腾而去,那晃亮的后灯混进了车流里。
君兮站在原地,盯着手里的披肩,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披,最后还是决定折起来,放进包里。
周泫御很快就过来了,不过他是跑过来的,没有开车。原来是停车场的出口两辆车发生了刮擦堵在那里,一时半会儿走不来了。他怕她等,又联系不上她,就跑过来了。
“那怎么办?你不是有事吗?”君兮问。
“我刚安排高经理去解决了。”周泫御说,说完又看着她:“你有事吗?有事的话我打车送你回去。”
君兮想了想,耸肩:“我也没什么事,除了你让我交的那些资料。周总,您看,能不能通融……”
“后天,最晚后天。”
君兮“嘿嘿嘿”的笑起来,笑得周泫御满身不自在。
他一直都是个有原则的人,可是这些原则在面对眼前的这个人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破。
也许正如那个人所说,文君兮对他而言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特别。
?
周泫御说先去星巴克坐一坐,等停车场那里的事情解决了再去取车,君兮刚点头说好,就被身边那些手持河灯的人攫住了视线。
“这是去哪儿放河灯啊?”
她小声的咕哝一句,没想到被身边的路人听了去,那位年过半百的大妈停下了脚步,好心的告诉她,医院后面有条护城河,他们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去放河灯为家人朋友祈福。
“有兴趣?”周泫御看着君兮跃跃欲试的表情,问她。
“嗯,我想去,你呢?你想去吗?”
君兮知道,这一天下来,周泫御一定是很累了,她得征求他的意见,不能自己擅作主张。
周泫御点头。
虽然他从来不信这些东西,但是她说要去的地方,他怎么拒绝的了。
护城河边的人很多,每个人手里拿的河灯样式也是不同的。除了老式的莲花灯,再新颖一些的,就是自己制造自己写字的手绘河灯。
君兮望着琳琅满目的小摊犯起了选择困难症,而周泫御,原本兴致缺缺的一个人,已经走到一家手绘河灯的店铺前动起手来。
教人折灯的老板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小伙子自豪地说他这家店是整条商业街上唯一一家现做现放的河灯店。
君兮看了一眼,这家店里面汇集的多为一些与老板年纪相仿的青年人,而且情侣居多。不过好在,她和周泫御站在这些人中间还不算违和。
周泫御聪明又务实,君兮和老板唠嗑的时候,一个精致的河灯已经在他手里诞生了。她知道周泫御能干,却不知道他的手竟然也是这般的巧。
“你要写什么愿望?”君兮八卦兮兮的看着周泫御。
周泫御随手把自己做好的河灯递给她:
“你写。”
“我来?随便我写什么吗?”君兮白捡一个愿望,显得有些兴奋。
周泫御点头,他从老板那里要过一支笔来,放到君兮的面前。
“两位是情侣吧。”老板也八卦兮兮的看着周泫御。
周泫御沉默,不承认也不否认,君兮见他不吱声,她也不解释。
“情侣的话,一般都是为爱情祈愿的。你们看看那些情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