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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无月叹了口气，“雪姬，想不想知道，夜的前世，也就是我们的王、七夜圣君，他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雪姬愕然抬头，“与宁思倩有关？”
幽无月冷笑，“当然，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还叫做聂小倩。”
夜颇为好笑地看着怀中的女孩，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没合上，当然也说不出话来了，好像看到了外星生物一般。
一个爆栗轻轻落在她的额头，“我有那么吓人吗？”
宁思倩被夜敲醒了，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你，你怎么回来了？”
“放心。”夜从沙发上站起来，把音响的开关调小一些，“我是隐身进来的，不会被人发现。而且——”他坐回到宁思倩的面前，“有些事情，我想我需要解释一下。”
“不用解释了。”宁思倩转过头去，“越描越黑！”
夜仔细地端详着宁思倩撅得高高的红唇，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还笑？！”宁思倩怒道，“上午在大街上也是这样，你明知道我在生气居然笑得那么开心，现在还这样，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我看错你了！”
夜连忙抓住宁思倩打过来的两只拳头，把她扯进怀里按住，免得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猛兽把他给撕成两半，“傻丫头，你生气我当然高兴啊，那说明你在吃醋，如果你不生气，那我才要担心，因为那就表示你根本不在乎我。”
宁思倩暂时停止了“攻击”，她将信将疑地坐直，瞪着夜的眼睛，“你骗人，那你倒是解释啊，为什么抱雪姬，为什么送她玫瑰花？”
“她不小心摔倒了，我去扶她而已。”夜实话实说，“至于玫瑰花，雪姬说她喜欢，我本来想买黄玫瑰的，可今天正巧是情人节，遍地的红玫瑰，我就借花献佛了，就这样。”
“真的？”宁思倩心中窃喜，却还是板着一张脸，“你好偏心，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都没送过花给我，而且今天还是情人节，你一点表示都没有！！”
她说着说着就转过身去背对着夜，心中得意，哼，这回总算轮到我占上风了吧，没道理每次都被你吃得死死的呀。
“其实，我是准备了礼物给你的。”夜的声音响起。
“现在送已经迟了。”宁思倩强忍着不笑出来。
“那你是不要咯？”夜问。
“不要。”说是这么说，宁思倩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夜的右手已经摊开，掌心放着一枚黑色的戒指，样式简单细巧，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好漂亮。”宁思倩伸出去拿，夜却把手缩了回去，“你不是说不要嘛？”
“我——”唉，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夜见宁思倩急得说不出话来，便不再逗她，轻轻将戒指套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大小正好。”宁思倩开心地打量着这枚戒指，忽然皱了皱眉，“可这是什么材料做的啊？为什么我看不出来呢？”
“这是我的头发，”夜让宁思倩靠在自己的胸口，在她的耳边解释着，“我把几根头发结成一股，然后施上灵力，就变成了这枚黑色的戒指。小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宁思倩的心中涌起无尽的甜蜜，她点了点头，轻声道，“结发，夜，你是想说这个，是吗？”
夜笑了，他知道宁思倩能明白，“古时候，新婚夫妻洞房之夜，必结发交颈而眠，后来人们就称一对原配为结发夫妻，结发，就成为一生的承诺。小倩，这枚戒指就是我给你的承诺，所以，无论以后再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因为，我已经把所有的爱都绑在这枚戒指中了，这个承诺，一辈子有效。”
宁思倩握住夜的手，声音逐渐哽咽，“夜，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的。”
夜拂去她脸上的泪珠，“怎么又哭了呢？”
宁思倩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迅速拔下自己的几根头发，却因为用力过猛，痛得她直裂嘴。
“你干什么？”夜连忙阻止她的动作。
宁思倩认真地看着夜的眼睛，“夜，你再帮我做个戒指，我也要把你给套住。”
夜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握着宁思倩硬塞到他手里的头发，一股温暖从手中流入了心间。
房中的音乐还没停，那是一首柔婉空灵的歌曲。
“爱就爱就心甘情愿，总是难忘现在和以前，谁是谁非都不要亏欠，全心全意天天年年。爱就好像昙花儿一现，稍纵就会消失不见，幸福在一线之间，有苦涩才有甘甜。你甘愿，就不能自顾尊严，委屈在所难免，千万不要踌躇不前。想他，想他就去吧，是缘，没有人可以改变。走吧，跟他海角天涯，是缘，就会完完全全，生生世世永永远远。”
“很好听的歌，”夜忽然心有所感，“叫什么名字？”
宁思倩慵懒地绻进夜的怀抱，“生生世世。”
生生世世吗？
夜淡淡一笑，把宁思倩抱得更紧。
今生已到，如何会知晓前世？今世未完，又怎能预料来生？生生世世也许只是个神话，但现在、此时、此刻，我就已经拥有了我想要的永恒。
“什么？！”雪姬跌坐在地上，满脸苍白。
“是的。”幽无月站起身来，“聂小倩伤得七夜实在太深、太深了，她爱宁采臣，也爱得实在太浓、太浓了。”
“可她已经不是聂小倩了，她是宁思倩，她爱的人是夜啊！”雪姬乱了，她完全乱了。
幽无月的脸色一沉，“那又如何？雪姬，你还不明白吗？宁思倩马上就要变成聂小倩了，只要等到天魔冲七煞之后的整整500年，她记忆的封印就会完全解开，算起来，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了。到时候，她便会立刻记起宁采臣，记起和他之间的爱，她会头也不回地离开夜，就象当初离开七夜那样决绝！！”
“不要再说了！！！”雪姬捂住自己的耳朵。
幽无月走近雪姬，把她拉了起来，“你不想七夜再次受到那样的伤害吧？他是我们黑暗世界的王，他不应该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他的女人而痛苦，不值得。我是不会害他的，真正能伤害他的只有宁思倩！！雪姬，我看出来你已经爱上了夜，所以，照我的话去做吧，用力拆散他们，以免到时候，夜更痛苦，更无法抽身。”
宁采臣筋疲力尽地躺在密室的地板上，他喊累了，叫哑了，脱力了，眼花了，出不去，也逃不开，几天下来，除了思想还能运转之外，他已经找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来挣扎了。
地上的青砖好凉，外面在下雨，雨点从窗户的缝隙中飘了进来，落在他的脸上，就象小倩的眼泪。
20年的等待，月老庙前的约会，宁采臣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激动中清醒过来，他轻轻放开搂着小倩的双臂，抬起她的脸，想仔细端详这让他魂牵梦萦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笑颜。
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他的小倩应该也是很高兴的吧，可他错了，小倩没有笑，晶莹剔透的泪珠缀满了悲伤的容颜，清澈的眸中竟没有一丝的欢愉。
“小倩，你，不高兴？”宁采臣惶恐了，他低头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落魄的衣衫，“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
柔软的手指捂住干枯的嘴唇，“书生，别多想，我只爱你一个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对你的爱都不会改变。”
一瞬间，笑容又回到了宁采臣的脸上，他拉起小倩的手，苍老的面孔也明亮起来，“我就知道，小倩你不会变心的。对了，”他终于想了起来，“你刚才——是要我答应你一件事情吗？”
小倩点点头，却咬着嘴唇，似乎很难开口。
宁采臣不明白，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他们终于可以走到一起，小倩还有什么是不能对他说的？
“书生。”流云拉着红叶走了过来，重逢的激动还没褪去，已是满脸的沉重。
宁采臣开始不安了，到底什么事？
红叶见小倩无法开口，她叹了口气，走到宁采臣的面前，“书生，你为什么不想想，我和小倩怎么还能认得你们，怎么还能保留前世的记忆？”
宁采臣这才想到这一点，他正想追问，小倩已经哭了出来，“是七夜哥哥，是七夜哥哥牺牲了他自己。”
七夜？！
这个被自己强迫遗忘了20年的名字突然从小倩的嘴里蹦了出来，宁采臣只觉得天地间一片昏暗。
混沌之中，小倩开始了她的叙述，带着啜泣，带着泪水，带着愧疚，还有，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心痛。
事情倒退到无泪之城的那一场大战之时，所有的人都死了，包括几乎成为天魔的七夜，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