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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研究表明,“艾滋妈妈”生产的婴儿,受感染的概率轻者百分之二十,重者百分之四十,而且对于免疫系统被破坏的母亲来说,常常是致命的……
当天下午,“19床”的丈夫就来了,这在妇产科又引起一阵小小的轰动。一个艾滋病人的丈夫会是什么样子?我怀着好奇心,装作查房,走了进去。“19床”坐在床上,把腿搁到对面坐在椅子上的丈夫的身上,慢慢地梳头发,从头顶到发际,悠然自在;丈夫帮妻子轻轻揉着肿胀的双脚。阳光从窗户溜了进来,斑斑点点地定格在丈夫的手和妻子的脚上。这时,他们更像一对幸福的准父母。
“你觉得孩子像谁?”丈夫问。
“我呀,”妻子娇憨地撒娇。“皮肤不能像你吧?”丈夫呵呵地笑,“看你的小脸都成花斑豹了……”
我整理着床铺,听着这一对夫妻细语呢喃,心里不断泛酸,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赶紧走出病房……
“19床”每天必须服用多种药物,控制 HIV 病毒的数量,几乎每天都要抽血、输液。两条白皙丰满的手臂,从手背到胳膊,针眼密布。我手生,常常一针扎不进,可“19床”却没发过一次脾气,只是很安静地看着我笑。护理一个多星期,我渐渐喜欢上她。有时候,我还会为她买几支新鲜的向日葵,插在花瓶里放在她的床前。
“19床”的胎位正常,不过为了避免在生产过程中感染,医生早就商定了剖宫分娩方法,连手术计划都拟好了,就等着产期的到来了。虽然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星期,但是“19床”31岁初产,又身患艾滋,所以病房上下都高度戒备,随时准备进入临战状态。
“19床”很镇静,每天看书听音乐,还给未来的孩子写信,画一些素描,枕头下已攒了厚厚一叠。
我问她为何坚持要这个孩子,她的生育年龄偏大,又带病在身。
她并不在意我的唐突,笑了笑道:“孩子已经来了呀,我不能剥夺他的生命。”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万一被感染了怎么办?”她抚摸着向日葵,半晌方道:“如果不试一试,孩子一点存活的机会都没了。”
我的心情颇为沉重,病房里出现死一般的寂静。正要离开,她轻声唤住我:“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万一生产时出了什么事,我先生一定会说要保大人,可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所以无论如何,孩子是第一位的。”我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那天夜里我值班,“19床”的手术已经安排就绪,排在第二天上午,可就在凌晨,办公室的紧急信号灯忽然闪烁起来,发出刺耳的响声,我猛地坐起来,一看牌号,是“19床”,我一边招呼值班医生,一边飞速地奔向“19床”的病房。
惨白的日光灯下,“19床”的面色也是惨白惨白的。打开被子一看,羊水已经破了,更要命的是,羊水是红色的。也就是说,子宫内膜非正常脱落,子宫内出血了。
“19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慌乱的神色。原本胎盘可以屏蔽和过滤艾滋病毒,但一出血,意味着孩子遭受感染的可能成倍增加。她疼得额头上全是汗水,仍咬牙强忍住配合手术前的准备工作。夜间担架一时没来,她二话不说下了床挪开步子就走。我搀扶着她,她不管不顾,越走越快,仿佛她走快一秒,孩子不被感染的可能就增多一分。
当她躺在手术台上时,羊水已呈污浊色。这意味着胎儿处于危险的缺氧状态。麻醉师给她实行了硬膜麻醉,我开始拿探针测试她的清醒程度。真要命,三分钟过去了,她依然清醒地睁着眼睛,说:“很疼。”麻醉师汗如雨下,这种体质他还是头一次碰到,但是胎儿已经绝对不允许再加大麻醉剂量了。
“19床”死死握住我的手,眼睛哀求地望着医生们,声音轻微而坚决:“救我的孩子!快救孩子!别管我!”一分钟后,“19床”的手和脚被固定在产床上,麻醉师也预备好了针剂,主刀李医生闭了闭眼睛,不忍心下手。这是我做护士以来,第一次在这个“王牌医生”脸上,看到这样近乎绝望的神情。
手术刀迅速地在“19床”对麻醉不起反应的肚皮上划切下去……“19床”握住我的手骤然间收紧了,咬着毛巾的口腔里发出含混不清、低哑却绝对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身体在产床上剧烈地颤抖着,痉挛地颤抖着……她的脸因疼痛而变形,我不忍目睹,眼泪成串地往下掉。
终于,胎儿取出来了,由于脐带绕着了颈部,那张小脸给勒得发紫。几分钟后,“19床”身体开始松弛,而这时,在李医生有节奏的拍动下,婴儿吐出了口中的污物,发出了第一声微弱但清晰的啼哭。昏睡过去的母亲听到了这声音,努力地睁开眼睛朝孩子瞥了一眼,眼皮就沉甸甸地合上了。
我为她解开固定的带子,才发现她的手腕和脚踝处都已经磨出了血。而我的手,也像骨头断裂了一样,一阵阵剧痛。
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一眼是“19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自己的孩子。那双恬静爱笑的眼睛合上之后,就再也没有睁开。三天后,她就因为手术并发败血症,抗生素治疗无效,永远离开了人间……
庆幸的是,那孩子 HIV 原体测试为阴性,医疗个案多了一个成功例子,听说市里的报社和电视台都要来采访这个健康婴儿。我在清理“19床”病房时,在她的枕头底下,发现了她留给孩子的信:有字,还有图,最上面一页画着一个大大的太阳,太阳下一双小小的手。她给孩子写道:“宝宝,生命就是太阳,今天落下去,明天还会升起来。只是每天的太阳都会不同。”下面署着一个漂亮娟秀的名字:婉婷。
我第一次感到后悔,这些日子来一直叫她“19床”。
孩子出院的时候,我把信交给那个爸爸,他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孩子好像也知道妈妈走了,在一个劲儿“哇哇”大哭,可一当我把那张画着美丽太阳的图画在他眼前晃动着,小家伙立即不哭了,兴奋地伸出手挥舞着,似乎要抓住这封信……
(本文根据《19床是艾滋妈妈》改编。改编者:姜文华)
(题图、插图:王申生)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4期 与歹徒过招 作者:钱 岩 字体:
大青山脚下有个叫周白柴的老汉,承包了村上的一口水塘养鱼。水塘比较偏僻,离村庄有好几里远。
这天,周老汉正在塘旁小屋门口修理渔网,见村支书田大嘴来了。田大嘴手里拿了一张纸,那是一张通缉令。田大嘴是来告诉他,说有一个持枪的抢劫杀人犯,可能已流窜到大青山一带,公安正在全力搜捕。田大嘴说:“你老周一个人住在这大青山脚下,说不定哪天就碰到了歹徒,所以特意赶来,把通缉令送给你看看,小心为妙啊!还有,真的发现了歹徒,要立刻向公安报告。当然了,你要是能亲自把他抓住也行,那样公安就会奖给你五万块!五万块啊,抵得上你养好多年的鱼!”
周老汉一听,顿时冷汗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他从田大嘴手中接过那通缉令,看着那凶恶的歹徒,苦着脸说:“你看这家伙膀阔腰圆,我一个老头子能抓住他?何况他手中还有枪呢!”
“说的也是,”田大嘴说,“你一个人在这,歹徒真要是来了,的确很危险。干脆这几天你就回村上去,等歹徒抓到了你再回来看鱼塘。”
周老汉不同意。他可舍不得丢下满塘鱼虾躲回村上去,这歹徒要是没来,鱼虾丢了,一年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周老汉不回去,但不能不防备,他要层层设招。周老汉想,这歹徒要是下山,只会选在夜里。第一招,握鱼叉在手。他有一条护鱼塘的狗,叫黑儿,很机警,一发现陌生人就叫就扑。鱼叉在手,又有黑儿壮胆,够歹徒吃一壶的。即使黑儿没发现歹徒,那他还有下一招。周老汉在窗户下挖了一个一人多深的坑,盖上一张马粪纸,上面撒上细土伪装,歹徒来了肯定会来窗前察看屋里动静,这样他就会掉到坑里去,成了瓮中之鳖了。就是这两招都失灵了,周老汉也不怕,他还有第三招。歹徒冒险下山,还不是为了找吃的?于是周老汉蒸上几个白馍,放在灶旁。门故意不插,一推就开,就是让歹徒轻易进来吃馍。只是为了做这馍,周老汉把自己备用的安眠药全捣碎放在里面了。只要歹徒吃了,就迈不出这屋了,他只要提根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