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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死了!”
“死了?!”她全身一震,呆了一会,才又激动地问道:“好好的怎么死了?是……生病死的吗?”
“不是,是被车压死的,还登了报纸!”
“哦。”原来是出车祸死的,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那老板娘见她发呆,又道:“你要是上次不犹豫,买下就好了,他就是这个月月初出车祸死的。”
“哦。”因为跟她心里的猜测出入太大,所以兴趣减了大半。
老板娘看了眼两名正在观看邮票的学生,见他们不象要买的样子,迟疑一下,又小声说道:“妹子,你看报纸吧?《江城X报》还登过这个新闻。”
“还上了《江城X报》?那起车祸很……特别吗?”
“有点特别。那辆肇事车是一辆运煤车,车上装有整整十吨煤,他死得也真惨,一车煤全压在他身上,将他活埋了!”
“哦,原来是那起车祸呀!”
简洁在报纸上看见过那起车祸:
一辆载满煤炭的大卡车,在武汉市通往新洲的公路上行驶时,忽然熄火了。车子恰好停在了公路边一户私人楼房下面的副食店面前,楼房主人不知车子是熄火了,见一辆大卡车停在自己屋门前,妨碍了他家的副食店生意,便大声叫司机将车开走。司机本来就心里很窝火,所以脾气也不好,两人顿时吵了起来。吵了一会,司机才重又上车去发动车子。
楼房主人明白到是一场误会后,也停止了争吵,站在公路边,正拿出一根烟来要点火,忽然,那辆运煤车莫明其妙地侧翻倒地,因事发太突然,楼房主人躲闪不及,结果被整整十吨煤活埋了!等到人们用工具将煤扒去时,那楼房主人早已气绝身亡。
中年老板娘见简洁看过这个新闻,犹豫一下,又小声说道:“妹子你不知道,那起事情发生得很奇怪,我们这层楼上一起做生意的人听说后,好多人都在议论,说他只怕是被人咒死的!”
※※※
简洁闻言一惊,“咒死的?那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吗?怎么说他是给人咒死的呢?”
中年老板娘神秘地笑了笑。因为她跟那个老板铺面相邻,平日经常有些磕磕碰碰,所以对他的死很感幸灾乐祸。
见简洁很好奇,自己也暂时没生意,于是将另一件怪事也讲了出来:
“就在他死前一天,有两个年轻女孩子一起到他的店铺里看邮票,因为其中一个女孩随意伸手摸了一张不许摸的邮票,最后又没有买,所以他很生气,就跟两个女孩吵了起来!
“那两个女孩也不是好惹的,不但跟他对骂起来,其中一个女孩还拿出手机,将她的男朋友叫了来。他的男朋友来后,双方马上打了起来,但那个男朋友没有打赢,鼻子被打出血了!要不是旁边有人帮忙拖开,说不定还要吃大亏!
“那两个女孩见同伴来了,不但没能帮她们出气,反而吃了一点亏,更是生气,便大声咒骂他,骂他不得好死,出门要被车压死。那个老板本就是一个吃不得半点亏的人,一个大男人,居然跟两个女孩一般见识!见对方咒自己,于是也咒对方不得好死!两边骂了一阵,那三个人才被人劝走了。本来,只是几句骂人的话,大家也没在意,哪知第二天,他真的被车压死了!你说怪不怪?”
简洁听了这一番话,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她当然明白,对方提到的那两个女孩子就是曾素雅和金薇,而那个吃了小亏的男同伴,正是她的弟弟简单。
如果这个好事的老板娘知道曾素雅、金薇、简单三人也已死去的事情,她会作何感想?
“原来这个死去的老板就是跟曾素雅和金薇吵架的那个人!天,怎么这么巧?这几起事故,究竟是巧合,还是冥冥中有一种神秘的天意?”
难道,他们四个人真的都是被对方咒死的吗?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难道几句咒人的话,真的可以咒死别人吗?
※※※
“董新友你起来,我有话问你。”
“什么事情,过会说不行吗?大清早的,想睡个懒觉都睡不清静!你们昨晚昨得早,我打牌打到两点钟,现在瞌睡还没睡醒!”董新友一边说,一边将脸埋进被窝里去,同时厌烦地将身子转过去,用后背朝着妻子。
妻子冉淑并没有因为丈夫的不耐烦,而闭上嘴巴,反而提高了音量:“起来!我有话问你!”
“你要做啥子?大清早的,要吵架也等老子睡醒了再吵!”董新友说话时,眼睛仍然闭着,只是厌烦地皱紧了眉头。
现在是早上7点42分,平日的他早已起床了,但昨晚跟几个邻居打牌打到深更半夜,所以今天还没起床。
“跟我说句老实话,前段时间我妈病了,我带着孩子们回了趟老家,你是不是趁那几天我不在家的机会,带什么不干不净的女人到家里来过?”因怕吵醒了隔壁屋还在睡觉的两个小孩,妻子的音量小了一些,但话里却暗藏着一股火药味。
※※※
“我带女人进家里来过?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董新友听了妻子的话,不禁一惊。
“你就装吧!看你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还以为你不会干这种坏事,哪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大清早的,无理取闹什么?我什么时候带女人来过家里了?”董新友虽然很奇怪妻子为何会怀疑自己,但也发觉妻子语气有点严重,好象真抓到了自己的什么把柄似的。
可是,自己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嫖,四不会勾引良家妇女(就是想勾引,别人又怎么看得上自己?),妻子又能抓到自己的什么把柄?
他惊奇地转过身来,睁开眼睛看着妻子,本来就很大的两只眼睛,因为惊奇,瞪得更象两只牛眼睛了。
董新友今年刚满三十岁,老家在湖北省红安县乡下,初中没毕业,就进城求生了。
最开始,他是当苦力,靠替别人背一些较重的东西混口饭吃,后来觉得这活太累,于是又干起了有点“技术性”的活:在一座立交桥下面摆个摊,干起了擦皮鞋的生意。但没干多长时间,他又改行做起了拾荒的“生意”,每天将捡到的一些还有回收价值的东西,交到各个废品回收点去卖,赚点稀饭钱糊口。
折腾几年后,他自己也成了一个小“老板”,除了回收一些破铜烂铁、塑料、玻璃瓶子外,主要业务是回收旧书旧报。
对于那些太赃太破的旧书报,他通过自己的渠道,转卖给更大的老板了。而将其中一些品相较新的旧书旧杂志,他却让它们发挥了更大的作用——让妻子在一个小广场上摆个地摊,专卖这些回收来的旧书。
虽然每本旧书都卖得很贱,但跟成本相比,仍然称得上是“暴利”。这些旧书旧杂志,收购价是每斤五毛钱,但卖价却是按本计算,卖得高的,一本可卖三块到五块,便宜的也是一块、两块。
就靠着这些不起眼的生意,他和妻子以及两个孩子,一家四口人居然在城里站稳了脚跟。
除去租房费、水电费、生活费、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开销后,每年还能存六七千块钱。
因为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所以他们两口子从不乱花钱,不但大人舍不得吃喝,就连小孩的衣服,也有将近一半是靠捡别人家孩子不要的。
他个人最大的“奢侈品”,就是每天抽一包5元钱的香烟。
象他这样的人,别说没有多余的钱,就是有钱,他的样子和穿着,又能指望除妻子以外的别的女人看上他吗?
小姐虽然只认钱,但他一来舍不得钱,二来他这形象和气质,小姐恐怕也会嫌弃。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怀疑我背着你找别的女人了?”
冉淑并没有因为丈夫的生气而退缩,问道:“那我问你,屋里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头发?什么头发?”
冉淑见丈夫真的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也不禁有点疑惑了,“未必你没发觉,最近屋里到处是头发吗?而且还是很长的女人头发……”
※※※
董新友闻言一惊。他也注意到了,这段时间家里经常能看见一些掉落的头发。
地上,厕所,洗台、洗衣机、家俱、家电、旧书报、甚至床头,都经常会看见一些又长又黑的发丝。
他以为是妻子掉的头发,所以一直没有问。但现在,妻子居然反过来问他是怎么回事!
天,这真奇怪了,难道那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