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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大哥，你妇人之仁，优柔寡断，到现在才明白，已经晚了。”杜笋没有生气，很平淡的回应着我。
“那你想怎样，挟古兄逼我就范？”我咬着牙问道。
“不不不……这次不会再这么麻烦了，我苦口婆心的劝了你那么多次，我没那么好的耐心，正如你娄大哥所说，今日就做个了断。”杜笋若无其事的摆了摆手说。
“也好，怎么个了断？”我盯着他问。
“娄大哥，不要心急，我们兄弟三人好不容易重聚，怎么能不好好叙叙旧呢，来人！上酒！”杜笋一声令下吩咐下去。
马上，几个胡人抱来几大坛子酒摆在我们面前，我根本没有心思，古泊也已经滴酒不沾了，只有杜笋一个人坐在地上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想我杜笋来到洛阳，这一晃都十几年了。期间我所受的苦，谁又知道？因为有娄大哥在，我选择了古大哥的帮派，你们想想，帮派从一个市井里的乌合之众，到现在可以在风枭堡内呼风唤雨，这个过程中，你们谁能助我一臂之力？全靠我一人。”杜笋说着，独自喝了一大碗酒。
虽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但杜笋所言，也的确是他心里想一吐为快的话。
“南风之礼，是我为古大哥的帮派送的见面礼，但却并非我的本意。说来惭愧，当时我并不是太相信娄大哥的天生神力。借此一试，那****等劫得南风之礼后，有一群胡人趁火打劫，那些人是我找来的。”杜笋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什么！？”我和古泊同时惊叹道。
“不管南风之礼落入谁的手中，都逃不出我的手掌，钱财是必要的，想成事，钱财不可或缺。可娄大哥终究还是大展雄风，我也便将计就计了。”杜笋一边说一边来回看我俩的表情，似乎在欣赏一样。
听到这里，我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形，胡蛮中靠前的几个人像我身后点了点头，当时我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来，他们应该是在和杜笋交换眼神。如此深藏不漏，杜笋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藏在心里面。
“想不到你早就和胡人有勾结。”我狠狠的说了一句。
“哼。”杜笋轻哼了一声，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继续道：“之后便是张俊的事，这件事的确在我的意料之外，不好掌控，我当时想的有些简单，可让我所有的计划都付之一炬的真因是你，娄大哥。”
“我？”我看着嘀咕了一声。
“我不知道你身体这本事还是会无端消失，这件事可谓让我措手不及，也险些酿成了大祸，不过还好，也多亏了娄大哥，要不是你，金肖和莫安也不会现身吧，就算躲过了张俊那恶少，也逃不出张廖的手心。”杜笋就像讲故事一样叙述着。
杜笋说着换了一个姿势，然后眼睛斜着看向了我。
“娄大哥可曾记得有一日在探春楼前，你被五个胡人羞辱了一番？”杜笋笑呵呵的问。
“当然记得。”我心里开始紧张，这一定也是杜笋的杰作。
“想必你此时也猜到了吧，那也是我安排的，不过龙宇的突然出现差点让事情败露，好在那几个人都是靠得住的人。”杜笋说道。
“你这么做是为何？”我问他。
“就是想证明一个现象，当雨天来临的时候，你的瞳孔就会出现白色的裂隙，每当这个时候，就是你超然能力消失的信号。”杜笋接着解释着。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所以，你应该不难知道，为什么我要在大雨之夜在风枭堡起事，除掉洪元奎和胡禁这两块绊脚石，因为那个时候，你无能为力。只不过你没我想的那么愚钝，忻兰和季柔没落在我的手上，也算是你的一件幸事，而且霍靖又坏了我的大事……哎，还是自己亲力亲为来的放心啊。”杜笋继续轻描淡写的说着。
“杜笋，你算计一生，就不觉得累吗？”古泊插话问向杜笋。
“累？当然累，你们都不知道这十多年我有多辛苦。尤其在这风枭堡，每时每刻无不让我焦头烂额，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我真是如履薄冰啊。”杜笋回应古泊。
“就为了你所谓的大业？”古泊接着问。
“不错，古大哥，你曾被我打动，可自从到了郯城之后，你就变了。在兄弟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两位大哥却在干什么？杜笋摸着良心和二位大哥同甘共苦，你们呢？”杜笋有些激动的反问着。
我和古泊都低头不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娄大哥，你一直对我存有戒心，我一片苦心，从未放弃，但是你真的铁石心肠，尤其在我利用龙宇除掉武驹之后，你便更加小心，处处提防着我。”杜笋又看向我说道。
“你一片苦心，是因为我对你有用，你看中的是我知晓历史必然的经历，和我身体的能力。”我终于反击了一句。
“说得好！娄大哥，你明知道如此，为何还自甘堕落？”杜笋向前探身，靠近我问。
“堕落？何谓堕落？我比不了你的心机和城府，你精于算计，甚至是身边的兄弟，我没有你那样的狼子野心，我就是一个市井中普通人，现在如此，千年后也同样如此。这就是我的人生，不用你来为我做主！”杜笋的话一下子点燃了我内心的激动。
第232章 死个明白
更新时间2016…3…29 19：00：00 字数：3036
杜笋也一下子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碗扔在地上摔个粉碎。
“娄大哥，不要不识抬举，不要以为没有你我就不能成事！一直以来，我忌惮的只有两件事而已。”杜笋也有些激动。
“什么事？”古泊还是淡淡一问。
“一是娄大哥口中的高人，神出鬼没，但我从未谋面，娄大哥九年之后能回来，全依仗着他，可终究我不敢相信，要是真有这样的高人，我还能走到今天这步吗？天要阻我，这是我的命不好，我不会据此而退却，虽败犹荣！”杜笋说话间看了看四周。
“那第二件呢？”古泊接着问。
“一是娄大哥的本事，我一直受制于此，才隐忍这么多年，虽是在雨中消失，但这是天时，不可强求。我想了很多办法，我让金肖穿上带毒的甲胄，可没想到还是不能阻挡你。”杜笋看向我说道，接着拉开衣服的一角，他的里面也赫然穿这一件。
“原来，这也是出自你的手笔！？”我狠狠的说。
我并没有详述与三大高人那场会面，如果不是莫安和叶正在生命最后时刻出手相助，我可能早已着了金肖的道。可我一直在怀疑，身体之变已经来临，那么躲不过的危险又该如何呢？难道会再触发一次吗？我现在也来不及想这些，因为杜笋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了。
“不错，还好我有两手准备，连夜把古大哥请到这里。娄大哥，你骨子里桀骜不驯，不会阳奉阴违和委曲求全，你是重情重义之人，遇事优柔寡断。如今我苦口婆心这么久，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你要拦阻我，剩下的就只有死路一条！”杜笋的眼睛里冒出了凶光。
“你……”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这种死亡威胁，远比张俊之流要让人生畏的多。
“娄大哥，古大哥已经遁入空门，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处。所以，你以你自己的方式自行了断，我杜笋可以保证，绝不会再难为古大哥。”杜笋向我迈了一步，盯着我的眼睛接着说：“如果你非要我死，那么古大哥也不会活着离开！”
“造孽啊……杜笋，你的事我不能左右。娄兄，多行不义必自毙，由他去吧。”古泊摇着头无奈的说道。
“古兄，不行，这是我的使命和任务。我不能让他得逞。”我看向古泊，坚定的说道。
说的坚决，但我即将面临一个没有答案的选择。到了这个地步，连杜笋都提到了瞎子，他现在在哪里呢？每当心里没底的时候，我都首先想起他来。虽然每次都有惊无险，但我不清楚是不是他在暗中的作用，如今，我又该祈祷了……
“说的好！事到如今，你口中还不忘什么使命和任务。你拿什么来完成？真是笑话！我劝你与我联手，是看中的你本事，如此则可事倍功半。其实，我不并需要有你，以至于现在你把我逼到了不能留你的地步。那好！我让你死个明白！”杜笋说着走到了我和古泊中间。
我和古泊都齐刷刷的看向了中间的杜笋，他还有什么事没有说明白呢？
“娄大哥，我和你是一样的，只不过没有你那万人敌的本事而已！”杜笋看向我，微笑着说，这种笑，让人如遇寒冰。
“一样？”我疑惑的盯着他问。